宸若远点头应了,他此番来京自然是想借着定国公的势力有一番作为,岭南地势偏远又远离京都,哪里能够施展他的能力。
“若远啊,如今你在京中,可要多帮衬着茵儿,茵儿打小性子软,可不能让人把她欺负了去,”岭南王妃殷切的叮嘱着。把这个女儿放在京中她是舍不得的,可她也知道,要想给顾如茵说个好人家,自然是要在京中的。
“王妃放心,若远定当把茵儿当成自己的妹妹般好生看护。”他行了礼复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举止大方得体,言语有度。
顾如是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席间众人谈笑饮酒,她抿了口茶,只觉得身上似乎又热了几分,方才还只当是夏末余热未消,如今看来却是未必。
“妹妹这是怎么了?”顾如茵突然开口问道,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顾如是身上。
这个时候再看不出问题就奇怪了,顾如是可以确定她中招了,而且还是下作的媚药,她此时只觉得浑身发烫,四肢无力,咬了咬舌尖,她冲众人摆了摆手,“不碍事的,你们继续。”
“妹妹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顾如茵嗔怪道,“这女儿家啊身子最是娇贵,别人不疼惜你自个儿也要知道疼惜的,”即使在这个时候也不忘暗讽慕容瑾对顾如是的冷淡。
她站起身朝顾如是走过来,“我瞧着妹妹面色不好,妹妹还是去屋内歇息一会子,待会回去的时候再去叫妹妹可好?”
当然不好,顾如是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这药十有八/九就是顾如茵下的。
顾如茵却是不理会她,直接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拽起来。
“不必,”顾如是想推开她,奈何此时浑身无力,顾如茵又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推了两下却是未能推开。
“如是,你姐姐也是为你好,你怎的这般不识趣,”苏宇石把脸一板,“这才当上王妃没几天,就不把自家人放在眼里了!”
宸若远忙过来劝,“如是,你去休息一会吧,如茵也是好意,切莫让她伤心,我瞧着你脸色确实不太好,就别逞强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非是说她不识好歹,顾如是也不反驳,任由顾如茵拉着她往院里走。
顾如茵扶着她进了一个房间,把人推到床榻上,“妹妹好生歇着吧,”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顾如是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便听到门上落锁的声音,她心中警铃大作,顾如茵既然给她下了药,如今又把她丢到房里锁了门,看样子是想找人坏她名节了。
好歹毒的心思,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何等重要,尤其是在古代,何况她如今还是睿王妃,如若真让她得逞了,自己怕是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绝不能让她得逞,顾如是环顾四周,屋内的陈设很简单,门被锁上了,好在窗户只是在里面栓上,想必也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是开着窗子也出不去吧,可不是,若是普通女子此刻只怕站起来的力气也无。
她前世是做特工的,为了防止被逼供泄密,抗药性训练是必不可少的,其中就包括媚药,她如今中的药说起来根本不及前世的一半,可身子到底还是别人的,原主的身子本就娇弱,她就是意志力再强大也架不住身体不好。
顾如是咬了咬牙,从头上拔下簪子,朝指尖狠狠地扎了下去,鲜血冒了出来,十指连心,瞬间的刺痛让她脑中有了些许清明,她强忍着身上的燥热,扶着墙壁挪到窗边。
侧着耳朵听了一会,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个婢女,她想了想,走到床边用枕头放在被子里装成个人形。
随后抬手砸碎了桌上的花瓶,拿起砚台在床幔躲了起来。
不一会便有开锁的声音,一个婢女急匆匆的走进来,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跑到床前,顾如是使出浑身的力气,举起砚台冲着婢女的后脑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