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苍白的脸上,带着余悸未消的后怕。
“小姐……”丫鬟的声音依旧是颤抖的,赵秋词却是转回头,声音里从未有过那样的深意与凝重,“今夜发生的事情,你只当做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丫鬟依旧颤抖,“是……小姐……”
赵秋词定了定,依旧止不住身上微小的颤意,“你先回去。”
“小姐……你……”丫鬟虽是害怕,却是不放心。
“我自有我的打算。”赵秋词的声音已经多了一分冷静,可丫鬟饶是害怕,却也依旧是不放心赵秋词,“小姐,我们快回院中吧。”
微微弱弱的声音,并不能让任何人听到,可是在这暗夜之中,却是让人无端升起一抹紧张之意,赵秋词的神色带着少有的不容置疑和执拗,看了看两人离开的方向,自打听到旁子瑜这个名字之后,她的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但此时此刻,依旧道,“我还有事,你不许跟来,今夜,只当做我们从来没有出来过,你记住了。”
说着,不待丫鬟再做出任何回应,赵秋词只在丫鬟的手上按了按,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依旧停在假山旁边的丫鬟,在黑夜之中颤抖,看着赵秋词消失的身影,面上依旧带着惊恐之色。
但只是想了想,她还是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赵秋词让她回院子中,她必须要回去。
而另一边,消失了的两个黑衣男子,此时已经在赵幕仁的书房之中,赵幕仁桌上的茶盏已经被打翻了,布了皱纹的脸上,此刻正在一阵一阵地抽搐着,“赵宣如何了?”
“赵总管被展少将扣住了,此时不知情况如何?”
赵幕仁眯了眯眼,“连他都参与进来了?他不是京城之中纨绔子弟么?”
低吼出来的这句话,自是没有人敢应答,赵幕仁似乎也不需要人来应答,今夜这般惨败而归,是他始料未及的,至少,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能将赵宣留在了郡主府。
跪在地上的两个男子不敢起身,赵幕仁的神色并不好,但还是将郡主府的景况与赵幕仁说了一遍,“郡主府看起来虽是与平日无意,但只有进去了之后方才知道,里面早已布置重重,清乐郡主似乎是专门等待我们前去的。”
此话更是引起了赵幕仁的勃然大怒,“程锦语!旁煜,你的好外孙女!”
赵秋词躲闪的地离开了那一处的园子寻着两人原先的步伐,往赵幕仁的院子而去,她不敢靠近,从两个人的口中听到旁子瑜的名字已经让她惊骇异常了,可心中却是又不敢相信,不论她心中是何种猜想,可是,偷偷摸摸的行动,与自己的祖父相关的人,血腥与受伤这些东西组合起来,都无法让她的心中感到安心,尤其是旁子瑜便住在郡主府之中,而偷偷摸摸的今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切,都在驱使着她想要弄明白。
可是,还未到达赵幕仁的院子,却是见从里面走出了赵幕仁苍老而又熟悉的身影,唯有他一人,赵秋词几乎是一瞬将便想上前去问清楚,问清楚那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赵幕仁在这黑夜之中的脚步却是匆忙不已,一瞬间产生的感觉,最终还是让她顿住了脚步。
赵幕仁是往刘克的院子而去的,哪怕是心中不平静,赵秋词看了一眼这天色之后,还是隔着一段长远的距离跟上了赵幕仁的脚步。
而此时,沉寂下来的郡主府,展蔺大咧咧地坐着,看着一脸沉寂的程锦,终于还是开口出声,“你怎么的就知道今夜赵幕仁会有行动?”
程锦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抹懒懒的意味,“赵幕仁已经在查江泰消失的事情,这位朝廷元老,必定会查出一些端倪,一旦查出来,这一日便不远了,不是今夜就是昨夜或者明夜。”
“你也知道他是朝中元老,已经是一只老狐狸了,又如何断定他会在这个节骨眼出手?”
程锦勾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也许,再没有人比她更懂得去分析一个罪犯的心理了。
展蔺也只是问了这么一两句之后,便沉默了下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着平静,只怕,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所有的平静变都会打破了,展蔺至此都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让程锦有如此大的勇气,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便对一个当朝的太傅动手?
程锦却是垂了垂眸,“等陛下回来,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今夜,我倒是想要先会一会这位急于求死的赵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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