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稍这么提点,赵宣便已经明白了几分,加上程锦在告辞时候所说的话,还有赵秋柔所讲的话,都让赵幕仁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大。
可是只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赵幕仁便又渐渐恢复了沉静,当年的事情做得如此隐晦,便是程锦有怀疑了,又能将他如何,何况,这件事,原本就不是只是他的阴谋这般简单,已经过去了五年,程锦语便是权利再大,又能将他如何呢?何况她还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而已。
这一瞬冷静下来之后,赵幕仁又恢复成了那个万事了然于心的模样,看着赵宣,只道,“你去将江泰带回来,便说,有些事情,老夫该当与他了结了。”
“是!”赵宣沉声而应,而后退步出去。
当夜,太傅府热闹了一阵,只是,太傅府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今日白日都是笑容满面的太傅在晚间的家宴之上,显出了兴致缺缺的样子,但整个太傅府的人也只当是今日太傅劳累了一日因而才显出了这些疲累之色。
大夫人张氏作为作为如今总理太傅府内务的长房媳妇,见着这番,也将夜间原本的庆贺活动简单解决了,宴会在酉时过了一刻之后便结束了,只是,待所有人都散去之后,刚刚回到院子中陪着宁氏的赵秋词却是被赵幕仁身边的亲随叫去了书房之中。
宁氏下意识地抓住了赵秋词的手,赵秋词有微微的诧异之色,不过还是问来人,“祖父可有说找我去书房所为何事?”
来人轻轻摇了摇头,“不知,老爷并未明说。”
赵秋词也不多疑惑,只是对着宁氏道,“娘亲,女儿去去就回来。”
宁氏终是没有说什么,只道,“天晚了,披一件披风再出门。”
赵秋词点了头,一旁的丫鬟已经拿着披风过来给她,赵秋词却也乘着夜色,往赵幕仁的书房而去。
赵幕仁的书房之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此时此刻,散尽了一日的热闹的书房里,倒是有了一抹孤清的感觉,赵秋词与赵幕仁行了一个礼后,还未开口说什么话,赵幕仁却是开口道,“词儿,来了?”
“是,祖父唤孙女来可有何事?”
赵幕仁足足盯着赵秋词看了半晌,而后才长长地叹了一声,“爷爷老了,今日过完这个寿诞,想起起了你父亲,因为你父亲不在的原因,这些年,爷爷也疏于关心你们母女,你……心中可有怪过爷爷。”
赵秋词心中虽是纳闷,但还是道,“祖父说的哪里话,六十何曾言老,这些年祖父依旧忙于朝务,后院的事情有大伯母,孙女未曾觉得亏待。”
赵幕仁很是欣慰地点头,“好,好,那就好……”
赵秋词对于赵幕仁,其实并不是很亲近,但终是抵不过血缘关系的这一层内在联系,见到赵幕仁如此伤感,心中也升起一抹微妙感觉,只是这会儿,两人似乎都有了片刻的安静。
良久之后,就在赵秋词觉得奇怪之时,赵幕仁终于开口,“词儿,你与清乐郡主,关系似乎很好?”
提及此事,赵秋词也只是简单道,“清乐郡主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孙女有幸与她相交。”
“哦?这样啊……”赵幕仁点了点头,“词儿是如何与清乐郡主相识的?”
“爷爷似乎对孙女与清乐郡主之间的事情尤为感兴趣?”
赵秋词有些疑惑,赵幕仁却是道,“今日清乐郡主来给爷爷祝寿,爷爷一看便觉得郡主风姿的确如外人所传那样大方,豪爽,甚为赏识。”
赵秋词一笑,“是前些年孙女外出的时候,恰遇贼人,得了子瑜公子的相救,因而回京之后方才有着一番相识之意。”
“是么?怎么从未听你提及过?”赵幕仁语气中多了一些意外。
“原本并非大事,加之祖父事物繁忙,回京之后此事便也渐渐被孙女忘记了。”赵秋词声音虽是浅淡,在这安静的书房之中,倒也显得清楚异常。
赵幕仁点头,似是沉思了一瞬,“从词儿口中所言,子瑜公子倒是侠肝义胆之人,清乐郡主也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爷爷很是欣赏,你与清乐郡主相交颇深,日后郡主在京中或有难处,你可回来与爷爷说,爷爷会帮衬一些的。”
赵秋词声音里有一些怪异,“爷爷,清乐郡主乃为一朝郡主,许多事情已经得了陛下的恩赐,自是不会有多少难处,便是有,也不需我们太傅府。”
赵幕仁听罢,某种闪过一丝异色,“罢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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