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突然间回到了洛阳的杜构,因为他出现在永泰坊,那里是卢文操一个外室的住处,所以他们还盯了一阵杜构。
然而最后杜构仅仅只是在洛阳待了几天,就回了长安,所以,他们的戒心也就放下了。
谁能想到,皇帝竟然突然发难。
……
李承乾坐在御榻上,看着一本本被摆放在桌案上的账本,侧身看向站在群臣最首的唐俭,说道:“唐相,你是老户部了,你来看看,这些是从六家粮商里找出来的账本和借条,是不是和库曹的东西能够对的上?”
“喏!”唐俭肃然拱手。
张阿难从李承乾眼前,将账本取下,然后送到了唐俭的手里。
唐俭开始细细的看了起来。
他任过多年的户部尚书,对比这些并不难。
李承乾抬头看向站在唐俭身后不远处的刘德威,问道:“彭城郡公,你是多年的刑部尚书了,跟朕说说,这种在自己家中什么都找不出来,但是却在别人家里,找到了所有账本,还有按着他手印的欠条的情况,合理吗?”
“陛下,合理。”刘德威站出拱手,道:“不是谁都会信任谁的,更别说,六家粮商的背后,站着韦杜杨柳王卢六家,不惧一个洛州参军。”
“六家。”李承乾眼神一眯,继续问道:“这种触犯唐律的大情,这六家人,难道就一点也不害怕,而且六家人,卢文操难道就不担心其中一家人突然将消息泄露出去吗?”
“陛下!”刘德威轻轻抬头,看着李承乾说道:“这说明,从一开始,这些事情,就有这六家人的参与,而且,恐怕他们已经如此进行了很多年。”
殿中群臣一时间全部神色凛然起来。
很多年。
就不只是三个大仓,十五万石,五百万钱了。
“萧钧!”李承乾突然冷喝一声,眼睛死死的盯着萧钧。
萧钧有些头皮发麻的站了出来,对着李承乾拱手道:“陛下!”
“朕问你,这些事情,你知道多少,你,有没有参与?”李承乾拳头轻轻地握了起来。
“陛下,臣从来不知。”萧钧拱手,坚定的说道:“臣虽然有罪,但臣从来没有参与过。”
李承乾松开拳头,淡淡的说道:“那么卢文操家里有三房妾室和四房外室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了?”
萧钧身体一冷,皇帝这是将卢文操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
他赶紧拱手道:“臣知道他有三房妾室的事情,但是家中四房外室的事情,臣是实在不知情。”
“四房外室啊!”李承乾目光看向殿中所有臣子,轻声道:“诸卿,你们说,他这一年,究竟需要多少花销啊?”
群臣齐齐拱手。
这一下,证据闭环,卢文操的事情,被彻底盯死了。
“来人。”李承乾看向殿门口。
两名红衣金甲的禁卫士卒站了出来,从殿外走入,对着御榻上的李承乾拱手道:“陛下!”
“传旨,即刻将洛州库曹卢文操推出端门斩首。”李承乾脸色彻底冰冷下来。
“陛下!”两名禁卫士卒还没有开口,一侧的萧钧便已经忍不住的抬头。
李承乾侧身看向萧钧,神色淡漠的问道:“怎么,萧长史还有话要说?”
一句“萧长史”,萧钧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殿中的其他群臣也诧异的看向了萧钧,他现在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事情管别人。
只有站在侧后的杨思讷,看着萧钧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