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站在原地四下里一环顾,惊讶的说:“这都要到你们清平伯府的后院墙了呢,我们家大姑娘可是你们家的世子夫人啊,怎么能搬到这样偏僻的地方住呢?”
那婆子说:“我们家夫人请高人看过,说世子跟夫人住在这边有利于子嗣,世子跟大奶奶春天的时候搬过来的。”
沈嬷嬷气的脸都白了,说:“哪有这样的道理啊,你们世子可是你们清平伯府为来的主人呢,怎么能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婆子叹了口气,说:“老姐姐,我们都是做下人的,哪里知道主子们的心思呢?”
沈嬷嬷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荷包,偷偷的递到这个婆子的手里,婆子用手捏了捏,里面好像是放着一张叠起来的纸,心里一琢磨,吃了一惊,这是给了自己一张银票啊,都说府里大少奶奶有钱,那是因为永宁侯府有钱啊,看来这都是真的了,一个出门的嬷嬷,打赏人都用到银票了呢。
沈嬷嬷给她这样一个荷包,纯粹就是为了要给许杲在清平伯夫人那边找个能够帮她传递一些消息的人,许杲这个姑娘啊,虽然府里是从小就精心的教导,为人却太过忠厚了,要不然自家侯爷也不会让府里嫡出的大姑娘低嫁了。
婆子赶紧把荷包塞进袖子里,带着沈嬷嬷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我们大少奶奶是个好人,有些时候拉不下脸,可不就被人欺负了吗。”
沈嬷嬷听了,就明白,自家的大姑娘,还是脸皮太嫩了,清平伯夫人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为了钱不说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那也是差不多了,看来真的得把大姑娘接回家,再好好的教导教导了。
许杲现在的院子就靠近后院墙,是清平伯府最后面的一个院子,院子已经荒废了好些年了,开春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搬了过来,这里距离主院远,距离大厨房更远,饭菜到了这边,往往都是凉的,好在许杲身体不好,院子里生了个红泥小火炉熬药,饭菜取过来之后,在炉子上热一热,也能下得去口。沈嬷嬷到之前,清平伯夫人院子里的那个嬷嬷已经过来把话都交代清楚了,无非就是让许杲承认见到过请帖,至于为什么没回去,许杲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反正这事跟府里的夫人没有关系。
许杲早上早早的起来,踏着晨露去清平伯夫人居住的主院伺候婆婆起床吃早饭之后,回来草草的吃了几口饭,中午又得去婆婆院子里伺候着婆婆吃午饭,吃了午饭婆婆歇午觉,自己就得在一边打扇,好不容易婆婆起床了,开始处理家务事,许杲就得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赶紧回来,清平伯夫人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让许杲插手家里的家务事,听一听都不行。
许杲回来给没一会,看到婆婆身边得力的婆子急匆匆的过来了,还以为又有什么突然的事情呢,听到婆子的话,许杲气的恨不能现在就去自己婆婆的院子里大骂一场出了心里这口恶气。
沈嬷嬷来了,就看到有些破败的院子,虽然已经收拾过了,可是那些游廊立柱上面的油漆都脱落了,春天住进来,这夏天都要过完了,都没有油漆过,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整个院子都笼罩在梧桐树的树荫下,凉爽倒是挺凉爽的,可是冬天屋子里能暖和到哪里去?
看到沈嬷嬷,许杲眼里含着泪,喊了一声沈嬷嬷之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清平伯夫人派过来的婆子就在一边守着呢,沈嬷嬷又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荷包,笑着说说:“还得劳烦大妹子在院子里稍微等一等,我们待会还得指望大妹子把我们带出去呢。”
婆子接过来荷包笑得见牙不见眼,直接就去园门口等着。
沈嬷嬷拉着许杲的手,一起走进屋子里,五间的正房,房子建的倒是宽阔疏朗,就是这房子里面只是把墙粉了粉,那承尘估计也就是扫了扫,都没有再用油漆漆过,房间东边用八扇的紫檀雕花屏风给隔出来一个卧房,那屏风还是许杲的嫁妆,西边则是开放式的书房,西边北边放了几个书架,上面摆着好些的书籍,靠近南边的窗户放着一张黑檀的大书桌,这个也是许杲的嫁妆,都是许杲在娘家时候用过的东西,成亲的时候宁氏专门给她配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