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瑜在大雄宝殿当知殿,多少从无静法师那里听得一些,道:“那日百里无极前来追赶张文表,若他真心悔改,百里无极自然不会跟法师打这个赌约。而张文表死性不改,妄想攀上高枝,再图富贵。这样的人,佛祖岂会度之。”
无法和尚听罢,想起张文表曾手拿尖刀,以表自己宁死不屈,现在想来,只怕是他想以此刀胁迫自己,从百里无极手中换自己性命罢了。他长舒一口气,似乎将肩头的千斤担子放下,道:“凌少侠,老衲在寺中抄写佛经三十年,竟不比少侠三个月悟出的佛性,实在汗颜。”
凌楚瑜见他双目缓缓睁开,露出精光,心知他已放下从前,喜道:“恭喜法师,终悟得佛法。”
无法和尚没有喜悦,道:“凌少侠此次下山,定是为了大义,老衲只有祝少侠一切顺利。”
“多谢法师!”说罢转身走出藏经阁。
刚出来,迎面走来一个矮和尚,便拱手道:“方丈有礼。”
无德瞥了他一眼,道:“你不在大雄宝殿,跑这里来干什么,想偷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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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无法和尚口诵佛号,右脚一步踏出藏经阁,道:“凌少侠是来和老衲告辞的。”
无德没好气道:“告辞?哼哼,没有我的首肯,休想走出清凉寺一步。”转而对无法道:“师兄,出来散步……”他忽然吃惊,道:“师兄,你……你……出来了……”
无法笑道:“待了三十年,终究是画地为牢,是该出来透气了。”无德大喜,急忙奔了出去,手舞足蹈道:“师兄,你终于走出魔障了。”
他性情率真,从不隐藏,只是碍于方丈这个职位,只得以掩盖自我,何尝不是一种业障。
凌楚瑜不打扰他们,悄悄走了,前往智聪和尚禅房。
走了一会,来到他禅房前,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凌楚瑜一脚踹开房门,道:“花和尚,上酒!”
智聪和尚侧躺在地,脸色红润,旁边倒了几个酒坛,醉醺醺道:“凌小子,你是越发大胆了,居然踹我门。”
凌楚瑜道:“智聪和尚,今日我来向你辞行。”
“没酒?”
“下不了山,先欠着!”
“和尚可以佘任何东西,唯独不能佘酒。”
“若我这次能活着回来,酒管够!”
智聪和尚缓缓起身,将身旁仅剩的一坛酒拍开,道:“和尚说了,从不相信以后,只要眼前。”
凌楚瑜道:“大师是怕我有去无回?”
智聪和尚道:“你分得清轻重吗?”
凌楚瑜正色道:“大师,之前是我被仇恨蒙了心,只想复仇,如今我已开悟,此番下山不是为了私仇,而是民族大义。我知大师虽在佛门,却不受戒律管束,任意妄为,可所做之事既不违天,也不为心,当得高僧二字,晚辈受教,此番下山,绝对公私分明,不枉杀一人,也绝不放过一人。”
智聪和尚不语,喝了一口酒,将酒坛递了过去,道:“喝完就滚。”凌楚瑜哈哈大笑,接过后一饮而尽,起身一躬,道:“告辞!”
他一转身,从此江湖上又多了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