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易烟双眼寒光一闪,眉宇间透露着杀气,他一向不喜与人相处,不想解释的事若被别人追问,那便是逆了他的鳞。
没等他发怒,秦之槐笑呵呵道:“老冯,今天是商议要事,大家都是各抒己见,老吴就一个酒鬼,他哪里懂打仗,就图个口舌之快。”
吴罡怒目而视,道:“你个死道士,说谁酒囊饭袋呢?你也不就一个文绉绉、酸溜溜的臭儒酸,凭什么说我。”秦之槐笑而不语。
在苍云教中,除了前教主百里无极,就属玄机道人秦之槐让冯易烟佩服三分,他也不愿理会吴罡这个莽撞之徒,道:“我早就言明,欧阳靖手下不弱,有塞外骑兵,东海弓手,南岭甲兵,又有破八极阵之法,若还不撤,只怕会被消灭殆尽。至于天堑的失守,早也在我意料之中。”
“哦?”高时问道:“冯先生是如何得知?”冯易烟淡淡道:“欧阳靖孤注一掷,定会以全部兵力夺取天堑,我们兵寡将微,自然不是对手。”
“既然如此,为何不派重兵把守?”吴罡很不理解,对战要知己知彼,既已知彼,为何不针对部署。
冯易烟依旧冷淡,道:“这天堑虽占据地利,但此地不能展开,人多反而束手。而且我们的部署已经尽在对手掌握,加上如今我们人手有限,这些都是些新兵,权衡之下,不得不做出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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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情报头领的卓羽离认为,这是冯易烟是故意把责任推给自己。刺探情报不仅仅是自己的事,同时兼任铲除一切外来的情报人员,他冷眼旁观,不悦道:“冯先生此话不妥吧。我早就已经将前来刺探情报的人都斩了头颅。”此前欧阳家和公孙家派出的探子,皆死在他手。
“若是蒋狄呢?”冯易烟只是淡淡一句,卓羽离立刻脸色大变,将搭在石桌上的双脚收回,直起身体,要论轻功,他和蒋狄不分伯仲,连手法也都不相上下,若真的是蒋狄亲来,却有可能做到无声无息,此等大辱,只好闭口不言,心里不知道暗暗骂了冯易烟多少遍。
余秋白道:“如今欧阳靖已经在第一道天堑布下重兵,我们可是被堵在这里了。冯先生可有良策?”他这二十年来玩乐人间,自由散漫惯了,如今被困在此,岂能忍受?早就想让徒弟谢问柳下山拐来女子,好好地解闷一番。
冯易烟道:“欧阳靖之所以布下重兵,因为他人手不足,意在围困,等待援兵。如今快入了冬,不利用兵,我猜测他意图在明年春暖花开时,才会大举进攻。”
“什么?明年!”余秋白显然是耐不住这深山清苦,道:“怕是他们没攻过来,我们早就饿死了。”
冯易烟冷笑置之,他知道余秋白的性子,道:“放心,这里早就屯了粮食,够你过两个冬天。”
“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围?等到他们援兵来,束手就擒吗?”
“那就要问问高教主了,咱们昔日这么多弟兄都化整为零,如今在这苍云山的不足三成,其他人的下落,只有高教主才知。”冯易烟言下之意,颇有怪罪之意。护教如此大事,主力军不在,又如何能胜?
高时意味深长道:“我人微言轻,昔日诸多兄弟都不肯听从,我这个教主就是一个空壳子,如今山上的这些,都是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扩充的,这今后还得仰仗诸位了,替我多分担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