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有求于人,故此,黎国方在待客态度上也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只是肖睿恒被灌了不少酒,入夜的时候,仅是撑着意识送斐月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独自回去休息了。
大抵是因为下午睡了太久,到了夜半,斐月竟觉得有些睡不着,她站在窗边,敞开的窗户吹来一阵徐徐的秋风,带起的是池塘上传来的清新味道。
窗脚忽然传来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人踩在了树枝上。
斐月本以为是小蝶,正要出声之际,窗边却忽然多了一道火红的身影。
来人嘴角还带着颇为调侃的笑意,“怎么样,想不到我连黎国都进得吧?”
斐月哭笑不得,“你怕不是一直跟着我们了?我倒是不知道,先生有这样清闲的。”
罗刹似乎无奈的耸了耸肩头,“我本不打算跟着的,只是同路到了半路,发现那黎国小子的行径,故此在决定一直跟着,瞧瞧日后他还会做出什么混帐事儿来。”
面具下那双眸子微微眯起,“他未能伤到你也就罢了,若他当真伤到你,我定要了他的命。”
察觉到他眸中渗出的丝丝冷意,斐月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便见那双眸子又弯了弯,“不过话说回来,定安王倒也真算得上是个强劲的对手,那么远的距离,我都未能反应过来,他竟比那黎国小子还要迅速的冲到你身边去。”
这人一边说着话,又一边似乎打量的观察着斐月的面色,见斐月始终面色如常,他又仿佛不满的嘟囔了一声道:“还真是个无情的女人,这样都不知感动吗?”
这话音入耳,斐月拧了拧眉头,复又面色如常,权当没听见。
她若无其事的昂头看向罗刹,“那你还没来得及去办陈桥生的事。”
“自是不急,那老小子也跑不了,不过既然已经到了黎国,有些事情,我自然也该提醒你一遭才是。”
斐月目色微闪,“你说。”
那罗刹立时拿了大头,身形随意的靠在窗边,一边拨弄着斐月桌上摆着的瓷娃娃,一边开口道:“黎国王宫不像天启那样简单,毕竟天启皇帝也仅有那一后一妃,黎国国主上了年纪不说,又是个老色鬼,后宫里头不下百人。”
“这女人争起宠来,自然也会更加复杂一点。”
斐月轻轻拧了拧眉头,“而王后又原本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这些年能稳居后位,无非是端得一个敦厚,受了王太后的喜欢,故此,才会安稳了这么久,可前些日子,那王太后年纪太大也没了,王后也就没了庇护。”
闻言,斐月的眉头却又缓缓舒展开来,“这一点,我也早就猜到了。”
罗刹抬眸看了斐月一眼,“你倒是聪明,仅一个下午的时间,竟将我派人在黎国潜伏了这么就的事情都猜到了?”
“你派人再黎国潜伏……”斐月的眸中忽而警惕起来,“是为了什么?”
罗刹的笑容明显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垂下眸子,“自然……也是为了能霍乱黎国朝堂。”
“那你的野心可当真不小。”斐月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