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停泊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斐月众人抬头之际,渊王正远远的站着。
他脸上挂着笑,仿佛不知忧愁的模样。
斐月朝着王骆奕笑着示意了一瞬,这才恭敬的行礼拜别,期间,王骆奕皆是目色怔楞着站在原地,宛如一尊石像。
直至斐月上了马车,他的身形才微微动了动。
他转过脸,面对着斐月离去的方向,抬起的手微微缓缓放下,目色失落,兀自苦笑了一声。
“倒也是预料之中,她身边的位置,我本就没了资格,不是吗……”
渊王的马车在京城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下,这角落里有一间荒废了的院子,院子不小,院门倒是十分豪华。
肖宇渊先下了马车,令人拉开了院门上的封条。
“这一处是前皇后母族的私宅,因其……”肖宇渊话音戛然而止,他紧咬着下唇,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斐月上前几步,目光扫过眼前熟悉的大门,“因其母族谋反,被屠灭满门。”
肖宇渊猛然抬起头,一双眉头紧蹙。
“她没这么做过。”
“王爷怎知?难不成王爷与前皇后关系竟亲密至此?”
“你……”
她眸中闪烁着咄咄逼人的光,令肖宇渊一时想不通,为何提起前皇后,她会如此怪异。
须臾,斐月收回目光,只浅笑着道:“倒是我唐突了,多亏了渊王替臣女求得这间宅子暂住,臣女却此般妄论前皇后是非,实在是无德。”
“无事,你自小远离京城,自然也不可能了解其中辛秘。”
肖宇渊的脸一时冷下几分,他昂首阔步朝着院子里走,不再侧目多看斐月一眼。
旁的小蝶瞧着也十分怪异,不由上前几步凑到斐月身边,“娘子,您对前皇后本也没有这般偏见的,为何偏要在渊王面前……”
明明是被渊王凶了,可她家主子看起来却仍旧十分高兴。
“也没什么。”斐月眼角还含着几分笑意,“大抵也仅是想确定些什么罢了。”
她也明白,因为肖宇渊还记得自己就沾沾自喜的确不对,可人嘛,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希翼,哪怕自己死了,也希望自己的朋友能铭记自己。
不过这样一来,却得要她好好儿想想办法,再哄得那被她气得不轻的人开心了。
想到这儿,斐月疾步上前,行至肖宇渊的身边。如今他们正身处这别院的花园里,虽说此处早已杂草丛生,可与肖宇渊并肩走在这条小路上,却也仍旧能叫斐月想起往事。
“王爷,”斐月蓦然开口道:“我明白我不该打听这些有的没的,关于前皇后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二,可我还是有些好奇,我听说,前皇后贤德爱民,为何后来会落得一个谋反的下场?”
肖宇渊侧目,目光淡漠的看着她,“斐姑娘,你今日倒是格外话多。”
斐月垂头,摸摸鼻子,复又期盼道:“若王爷不与我讲讲其中辛秘,我岂不是要继续误会前皇后了?”
闻声,肖宇渊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出了一口气。
“她的确是被冤枉的。”话音落下,肖宇渊别开目光,双眼隐隐泛红,“虽然我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待皇上的心思真诚,就算说是我谋反,也绝对不可能是她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