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已经知道了什么,面色略显阴沉。
李夫人过来的时候,斐月朝着一旁躲了躲,让出了空位,这档口,正容得李夫人被人压着跪在了地上。
皇帝一把将手里的东西甩在殿下,凌乱的纸张砸在了李夫人的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昨夜收到刺杀失败的消息的时候,李夫人已经预料到了今日会有这么一出,可瞥见地上的书信,她仍是面色慌乱了几分。
这些日子与边关的通信都是她在负责没错,可她与表侄的书信一直都藏在书房深处,就连丞相都不知道藏在哪里,这书信又怎么会到了皇帝的手里?
她抬眸,似乎想要辩解一些什么,可瞥见上首皇帝阴沉的面色,也明白自己恐怕已是辩解无门,到底是妇道人家,素日在内阁硬气惯了,此时面对这样的大场面也仍是慌乱。
“臣妇……”
“你不必多言,要不是定安王提前去你房里搜出这些东西,朕恐怕还被你这样的毒妇蒙在鼓里!”皇帝站起身,怒视着下首满脸狼狈的李夫人,“念在你父亲是前朝老将,朕何时亏待过你?你就算真的对朕,对朝廷有所不满,为何要施加在边关的将士们身上!你知不知道,他们若是破了,这个国,也要破了!”
皇帝满脸失望,李夫人面色发白,她求助似的看向站在一旁的丈夫,可丞相此时却似乎于心不忍的避开了目光。
一时间,李夫人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顿时面如死灰。
“此事是臣妇一人所为,不敢奢求皇上网开一面。”
见李夫人竟然如此痛快认罪,斐月颇为意外的抬眸看了一眼,余光瞥见一旁躲闪的丞相,终是拧了拧眉头,收回了目光。
李夫人,这是成了替罪羊了啊。
不过倒也是,若她当真干干净净,怎会轮得到她来做这个替罪羊?
今日,到底是叫丞相断了他自己的臂膀了。
肖明轩转眸看向肖睿恒,可此时那挑起事端的肖睿恒却像是事不关己一般侧头看向别处,见状,肖明轩微微拧了拧眉头,重新坐回龙椅上,面露沉思之色。
须臾,他开口道:“如今证据确凿,且此毒妇已经认罪,就先关押下去,七日后……”
“斩首示众。”
旁有侍卫上前拉着李夫人起身,李夫人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直至转身,朝着殿外走去,路过丞相身边,方才低语了一句什么,又沉默着随着侍卫离去了。
斐月稍会读一些唇语,若她没辨认错,那李夫人方才所言,恐怕是“懦夫”二字了。
这丞相也算得上她前世一手提拔起来给肖明轩用的,季清月当初,也正是看重了他这幅欺软怕硬的懦弱模样,就是怕肖明轩压不住那些老臣。
自李夫人从殿外被带进来,这位丞相大人,可是从未开过金口呢。
斐月垂下头去,继续事不关己,她原本以为这位忽然出现的夫人会是个比王夫人更强大的绊脚石,不过眼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待李夫人被带下去,才见丞相忽然开口道:“罪臣管教不严,还多亏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