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歌,这些所谓的redghost,出自梁桁之手的歌,母版都是来自于丁意。
那个因为梁桁死去的丁意。
那个因为他死去的丁意。
不是他在翻唱梁桁的歌。
而是梁桁抢走了丁意的才华。
怀野目光落在人群尽头的男人身上,一点点变得冷酷,戏谑,讥讽,好像在用这个行为在无声地对他宣战。
梁桁感到浑身发冷。
两个月前,别人告诉他怀野来北京了,他没有害怕。
一个月前,别人告诉他怀野在他经营的livehoe混生活,他没有害怕。
半个月前,怀野和乔稚晚越走越近,他也没有从心底感到真正的害怕。
但刚才,现在,怀野用一举一动都在告诉他,曾经被他毁掉的回来了,才让他真正的感到了害怕。
几曲终了,人群都痴痴回望着他们,回不过神。
就连刚才还不屑一顾的符安妮,也对乔稚晚投来了不可思议的钦佩目光。
甚至乔稚晚也是第一次发觉,音乐居然能给她这样的力量,让她后脊背都发了麻,思绪神游不明所以。
那些找不到的音乐热情,在刚才的那一瞬间,被怀野的歌声带动着,入侵了她的四肢百骸,遍体鳞肤。
如果说古典乐是云。
那么摇滚乐就是雨,是雷声,是生生不息的力量。
而人群之前的那个少年,目光焦点的那个少年,也如她第一次看到他在舞台那般一样,他是天生属于聚光灯的。
可是,他为什么能把别人的歌演奏得这么好呢。
演奏的,像是他自己的。
“谢谢大家,我们是。”
怀野离开了话筒前,他的发微微被汗浸透,贴在脖颈,那只野鸟随着他呼吸的律动,好像也栩栩如生地要飞出去一般。
沉浸在音乐中的他是那么开心、满足。
乔稚晚和他认识这些日子以来,都没见过他这么这么的开心。
欢呼簇拥着他们,都开始喊安可和跳水了,怀野却好似决定今夜就到这里——他也一向如此随心所欲。
唱与不唱,唱什么,怎么唱,都是他说了算。
乔稚晚还没从这现场的反应回过神来,那双灿若朗星的眸子便对上了她的,他抬手,似乎又要那么吊儿郎当地去揽她的肩膀。
但她一个没站稳,他的手便顺势箍住了她的后脑勺。
她抬眸看起,他唇边染着一点不羁又浪荡的笑容,这么有点儿强势地按着她过来,唇拂过她的耳廓:
“喂,想不想再疯一点?”
乔稚晚还没反应过来,他五指扣住了她的,从后拥住了她,清朗的笑声掠过她的额顶:“都跟我一起疯了,那我们就疯到底吧——”
他带着她飞速向后沉。
“扑通——”一声,水花从四面八方漫了过来。
上方人群的尖叫声更为热烈。
乔稚晚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飞溅的水花飞到了上半空,仅剩的这副躯壳里这一刻塞满了开心、疯狂与随性不羁的野蛮。
她的人生从没有这么快乐过。
最原始的快乐。
他的臂弯托着她的腰上浮,她也牢牢地攀住了他的肩,直到看到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都是她湿漉漉的狼狈模样,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想的,靠近了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
怀野微微地睁眸。
两方柔热的气息交绕。
乔稚晚抵着他的唇,这一刻心砰砰狂跳,她迅速地推开了,意识到自己疯过了头,慌忙撒开他想退开。
后脑勺却又按上了个力道,怀野揽着她纤细的腰一瞬将她拉近。
他没有吻她,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有那么一个瞬间,彼此觉得他们之间,是相通的。
“忘了说,”他的呼吸沉沉地落入她的肩窝,像是撒娇一般,嗓音低低的,“姐姐的头发好漂亮。”
“……”
乔稚晚正不知如何回答,他又咬了下她的耳朵,好像在报复她刚才那个猝不及防的吻。
“其实一直都很漂亮,”他说,“就是现在漂亮到,让我更想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