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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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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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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的转角。

也是。

乔稚晚拿着这大包小包的东西,还牵着一条louis,到底不能像昨天他带她砸了玻璃后,直接把狗和她一块儿扛上摩托车一路飞驰。打车肯定也是不好打的,她的车还扔在丁满家的店里。

真是够狼狈的。

连梁桁看她的眼神都多了点同情。

乔稚晚自然是不想搬的,但她到底没有脸皮跟人耗到底。

方才那个来看房的男人这回也跟她好好地打了个电话,好声气地要她尽快搬出去,不然很可能联系真正的户主采取强制措施。她又打电话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房产公司确认,这房子的确被挂出去了。

以rachel的名义。

rachel就是他们所谓的“真正的户主”。

但房产证上白纸黑字地写着乔稚晚的名字,当初她找律师作过公证的,rachel到底是什么手段办到的?

但如果是rachel的话,什么手段都不奇怪了。

乔稚晚和梁桁提了分手后他们就没见过了。

梁桁到底没想跟她算账,他揉了揉鼻子,替她拿好东西,牵好louis,又往怀野离开的那方向一扬下颌,很生气似地,冷冷一笑:“愣着干什么,走吧?昨天还带着你砸我玻璃,现在还不是把你扔给我了?”

乔稚晚顿了顿,还是说:“我自己叫车吧。”

“你问问哪辆车肯拉这么大的一条狗?”梁桁横她一眼,往自个儿车的位置去,边还对她回了下头,“走吧?大小姐?”

眼见他打开车门,把louis送上了后座,她的东西也七七八八地全放上去了。louis真是和谁都亲近,见了梁桁直摇尾巴,让坐哪儿就乖乖地趴好了。

乔稚晚犹豫着脚步,还是扶好墨镜,拢了拢风衣外套。

走了过去。

她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人在周围拍她,说到底,她还是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匆匆上了车,梁桁依然喋喋不休:“我就跟你说他没安好心,玻璃是他带你砸的,现在把你一个人扔这儿,是想让我只找你一个人的麻烦吧?他倒是溜了,你现在还要搬去和他住?你自己的房子不好吗乔稚晚,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乔稚晚的手机震动了下。

她以为是rachel回电话了,结果不是。

她不由地皱眉。

真是要被搞得神经衰弱了。

乔稚晚切到微信,怀野已经把丁满家的地址发给她了,连带着许颂柏问她今天有没有空的消息,还有夏帷关切的询问,房产公司的电话……

真是烦不胜烦。

她坐上车了也没说话,一直在思考rachel到底是怎么把这房子是怎么挂出去的问题,连梁桁说了些什么都没入耳。

“我说,你就是在象牙塔里被关太久了,见到个叛逆点的小屁孩儿就觉得新鲜,”梁桁哼了一声,继续道,“你不如和我复合好了,你实在想换个地方住,想找找新鲜感,搬去我那里啊,louis待久了也熟悉,正好我们……”

乔稚晚听到这里,哼笑了声。

梁桁被打断了,于是就没音了,不悦地瞥副驾的她一眼,“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不至于吧你,梁桁,你也不缺女孩子,非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做什么,”乔稚晚连上他车上的蓝牙,把地址传输过去,淡淡道,“就送我到这儿吧,我按出租车付你钱。”

车行缓慢,乔稚晚从窗外掠过一眼。

依稀瞧到小区大门口又蹲守了几个来跟拍的人。他们显然没认出梁桁这辆车,看也没往这边看。

真是烦人。

但她也暗自开始庆幸,暂时搬走也许是好事。

不然她出行都多有不便

何况她现在银行卡都被冻结了,该怎么活下去还不知道呢。

她活了24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窘迫的境地。

“有必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吗,你和我也不差那两个钱,而且,我跟有的没的可都断了啊,”梁桁理直气壮地说,“你还对我有什么不满意?还有,你要跟我划清界限,那我也要跟你算算昨天砸玻璃的账,你不是喜欢怀野那个小王八蛋吗,你知不知道他给我搞了多少事情,

“他以前在港城玩乐队的,一个高中生,整了个不入流的乐队,天天和我的乐队对着干,我在港城那会儿就知道他,他就是个刺头儿,你不了解他就和他走得那么近,他带着你干什么你都干……”

乔稚晚被他吵得太阳穴都疼,这才懒懒地接了句:“你停车吧。”

“——干什么?”

“你太烦了,我要下车,我自己打车走,”她冷声,“停车!”

“随你便吧!我还不送你了呢,”梁桁也来了脾气,下了高架,一脚刹车就停在路边,嚷嚷着,“你能打到车还有鬼了,打不到别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接你,你让怀野来啊——”

这么嚷嚷着,乔稚晚看都没看他一眼,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了。

梁桁这才顿住话音,又扬声:“喂——你他妈真走啊!”又放软语气哄她,“别走了别走了,我送你,我闭嘴,我不烦你了还不行?”

乔稚晚拎着自己两只手能拿住的东西,唯独把louis留他车上,眼神冷淡的,嘱咐他说:“按地址把louis给我送过来,不然我和昨天一样去接它。”

“——我去?”梁桁都气笑了,“你真跟怀野学野了?”

乔稚晚懒得再跟他多说,一甩车门。

去路边打车。

梁桁还不住地威胁道:“你喜欢他是吧,你等着,我看你和他能好到什么时候!你俩有本事给我一直好着——你妈答应不了我和你,还能答应你和他?!”

这个早晨,乔稚晚的脑袋都要炸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被什么驱使着,许是这两天憋了太久的情绪和委屈要发泄,居然在梁桁的车一个甩尾要发动时,对着他的后车窗比了个中指。

她在国外长大,这种无能狂怒的路子她以前最看不上了。

但她刚和他说完话的那一刻,脑海里冒出的最大念头竟然是,他如果不把louis给她送回来,她真的可能再让怀野带她去砸碎玻璃偷一次——虽然昨天并不是她的本意。

那种蠢蠢欲动地埋藏在她身体中多年,不安分的叛逆因子,此时像是一个个亟待爆炸的原子核,争分夺秒地膨胀起来。

不禁想起外界评论她最多的一句话——

她和她的爸爸,祖父一样,都是自毁倾向强烈的潜藏的疯子。

迟早毁在她自己的手中。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梁桁看到了她那个中指,倒着车就要回来。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乔稚晚想都没想,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出租车司机可能看到了她那个中指,这会儿注意到来抓她的那辆黑色宝马,从后视镜古怪地瞧了她一眼。

欲言又止似的。

乔稚晚将一缕发优雅地捋到耳后,重新回到一贯淡定自如的姿态,递过去自己的手机,优雅微笑:“师傅,这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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