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么重视,市医院和安康集团本来就有很多合作项目。
再加上又有市里和省里提前的招呼。
医院弄得草木皆兵,也是可以理解的。
齐粟这个时候只关心一件事,"现在还不能进产房吗?"
产科主任说,"将近一个小时之前,我们就已经告诉了援朝同志!"
"家属在外面等,让我们来陪着产妇就可以了!"
"不过援朝同志也知道,现在进去了并不会缓解她痛苦!"
"只不过让她先进去,会让家属的心情更轻松一些。"
齐粟这才明白,钟援朝并不想把痛苦万分的齐慕一个人扔在那产房当中。
孤零零的面对着周围的冰冷,听上去就是一件非常凄惨的事。
这也许是心痛之余,齐粟最值得欣慰的地方吧!
古焕英终于是忍不住了,她走到病房门口,从门上的窗口看进去。
钟援朝这个做丈夫的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捏住齐慕的手。
而痛的几乎已经失去理智的齐慕,得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床头的栏杆,双脚发力的往蹬,带着整个床,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墙壁。
一个那么柔弱的姑娘,一个那么可爱的姑娘,这个时候用狰狞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古焕英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女儿。
这一刻,他的心中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没有再说那种类似于"哪有这么痛"的话语。
这个画面似乎勾起了她尘封的回忆。
似乎想起了自己一个人生老大的时候同样也是一脸迷茫到绝望。
看着看着,古焕英的眼眶当中已经有了泪花。
最让她心痛的时候,身为婆子妈的叶蓁,在这个时候就陪在齐慕的身边。
她并没有一脸的焦虑,即便是在这么混乱的环境当中看起来依旧温柔。
她不知道是蹲还是跪在地上。
手轻轻的放在儿媳的额头上,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额头。
在她的耳边温柔地嘀咕着什么话。
明明已经失去理智的齐慕,就像听见了婆子妈的话,还一个劲的边哭边点头。
只不过在那短暂的迷茫之后,又开始全身僵直的发力。
古焕英得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外滚,也许是心疼也许是后悔。
她不禁在想,如果自己现在处在叶蓁的那个位置上。
她会在亲女儿的耳边说些什么话呢?
古焕英想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镇痛,或者说安慰……
护士在冲进病房的那一刻,古焕英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将帘子拉起来,检查一番后,马上出来通知助产士,将已经因为疼痛汗湿了全身的齐慕,放在那一张可以推动的床上。
产科主任这个时候跟在床边,一路安慰,"齐慕,你听我说……"
"这个时候不论再痛,也不到用力的时候!"
"一定要听招呼呀,听到没有……"
一行人推着床进了几道门,嘶吼的声音渐行渐远。
当那声音完全听不见的时候,产房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钟援朝搓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反复的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齐慕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给他递了一支烟。
钟援朝接烟的时候,手上满满的都是牙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