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是说的实在话,只不过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现在在田得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钟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朝大路上看去,在外谋生的年轻小伙和姑娘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家乡,如果他们的父母在老家被人欺负,现在至少还有个站出来说话的。
而钟援朝、钟晳颜、钟打印和钟胜利这兄妹四人,一个人花花都看不见。
这儿女当得可真够气人的。
大哥已经够生气了,钟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边的土地丈量完了,田得顺只敢远远的看着钟富打着招呼,“老书记我们这边忙活的差不多了,这一块土我们就收回去了,谢谢老书记配合我们工作呀。”
钟富不搭理他,钟天远远的看着田得顺张口就来,“配你妈卖批!”
田得顺的脸皮子抽了一下,当场垮脸,扭头就走。
太阳总是下山的很早,坐落在大山间的小县城里只有一家加油站。
一辆货车和一辆轿车加完油,停靠在一处压水井旁,被泥糊得都看不清它们的本来面目。
趁着有一口压水井的方便,马东锡打了两桶水,将车身大致洗一下,李东来也扑在上面擦车。
齐慕下来透透气,抱着双臂往车边一站,扭动腰肢,左右看看,几个轻描淡写的动作就把不远处的几个加油站的工人给看直了眼。
不过他们很快会挪开目光,然后漫不经心地聊天,只不过聊的是什么,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打了鸡血的齐玉上窜下跳,“山里有野兔吗?”
“有没有野猪?我听爸说他们以前在山里随时都能碰上野猪,砰地一枪就能解决一头!”
齐玉并不是需要答案,她只是用话密来表达自己兴奋。
齐慕直叹气,说是当娘家人过来给姐姐撑腰的,结果就是脱了缰的野怪只顾自己。
“娇滴滴”的钟晳颜一把抱住齐慕的腰,嘤嘤地说,“大嫂,我好累啊!”
齐慕嚯嚯地笑,“这么娇气,以后嫁人了当心被婆家欺负!”
一句话差点把钟援朝和钟打印的下巴惊掉。
你一定不知道钟晳颜的战斗力有多惊人!
钟胜利看了看快黑的天,嘟囔道:“天都黑了,要不然在县里住一夜,明天一早再回去!”
钟援朝当然知道钟胜利在打什么主意。
他站在齐慕的身边看了看清秀的老四,笑而不语。
钟晳颜咧咧嘴,那模样像在表示,“你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只有钟打印永远像个口没遮拦的憨批,大声说,“老四,要不你住一晚,我们先回去敲锣打鼓地通知一下,让大家伙明天一早在村口放鞭敲锣夹道欢迎一大队十年来第一个大学生荣归?”
嚯嚯嚯……
钟胜利羞得一头钻进车里,再也不出来。
对亲弟弟就得下重手!
一行归心似箭的人儿,在深夜时,用几道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回乡的道路。
时不时的有鞭炮声传来,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烟火在地上转圈,然而这一刻,放烟火的不论大小,他们同时被这几道车光给吸引住了。
老家除了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外,第一次听到这么温柔地的汽油发动机的声音。
他们不顾危险,跟在车子旁边,这么一路跑过去,直到车停在了老钟家的院子外的路边。
许久没挪过窝的“短命的”,起来晃了晃脑袋,腿脚不太灵活走到院子口,慢悠慢悠的走到路边,直到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闻着那道熟悉的味道,拿他那毛茸茸的头在钟援朝的裤腿上来回来去蹭着。
钟援朝摸摸他的头,柔声说,“怎么动作变慢了?”
“呜……”
狗子仿佛在说,“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