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的音乐已经变成喜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湾湾的音乐文化已经席卷江南。
往后好多年,经常都会在街上听到那几首耳熟的拜年金曲,“咚咚咚呛,咚咚咚呛,咚咚咚咚呛咚呛……”
外面张灯结彩的,招呼问候声当中不乏恭喜发财的吉祥话。
可是当齐粟走进钟援朝家的时候,才发现钟援朝的家里跟外面就是两个世界。
“要过年了,家里也不布置一下!”
“年货也不准备……”
齐粟拉开冰箱看了一眼,刚把剩菜解决干净的冰箱里显得有点空。
钟援朝晕乎乎地坐在沙发,笑着说,“哪有老丈人到女婿家翻箱倒柜的。
“哼……”齐粟哼了哼,到沙发边接过钟援朝的烟,刚叼在嘴里,钟援朝就把火给喂过去,把老丈人捧得高高的,在任何时候都不过时。
其实回想一下,就算是何贵,钟援朝也尊重了他一辈子。
齐粟被薰得虚了眼睛,抽着半边脸,用那低音泡的嗓门说,“齐玉说你欺负她!”
钟援朝的眉头挤出一个川字,无辜地说,“爸,齐玉的话你也信?”
齐粟哼道:“怎么不信,齐玉说你拿她当工具人,让她在人家给你发的律师信上打草稿,最后把黑锅都推给她!”
钟援朝沉默片刻,“爸,有没有人说你的嗓音很有磁性,很好听?”
齐粟翻了个白眼,“岔开话题对我有用?”
“嘿嘿!”钟援朝当然知道是没有用的。
不过在老丈人的面前,始终是晚辈,露点破绽,皮一下,可以增进感情,让老丈人的存在感更强一些。
不过钟援朝很快就跟老丈人证明,让齐玉背黑锅是有道理的。
“妈本来就是一个低调的人,齐老四在外人面前动不动就把她的身份给搬出来,这不是给妈添乱吗?”
钟援朝一本正经地说,“让她提前遭受一下社会的毒打,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齐粟动动嘴,“那齐慕呢?今天几号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接她,行程安排好了吗?”
“老家那边知道你要带她回去吧?”
“都安排好了吗?”
大风大浪里趟过来的齐粟,为了女儿的事,也会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焦虑。
“对了,父母接上来,就住这间屋子?”
看到齐粟关切的样子,钟援朝居然有了种心酸的味道。
齐粟关心女儿。
老大婚姻不完美,闹离婚已经两三年。
老二把丈夫当成是她的天,没有自我。
老三娇滴滴的,从来没处过对象,是真的担心她吃不下来有的苦。
至于老四,齐粟为未来她的对象捏了一把冷汗。
钟援朝知道他的担心所在,也不用回答他这些问题,他只不过想把自己担心的事情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果然,齐粟念了一阵过后,摆摆手道:“这些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钟援朝笑着问,“你今天过来,不会就为了这些事吧?”
齐粟拿烟头在烟灰缸的边缘挂了挂,将烟灰蹭得干净了,才说,“早上市委班子一大帮人来家里了?”
钟援朝眼角一挑,沉住气听齐粟往下说。
“我虽然年纪到了,但还没正式退!更不用说你妈才刚升任省JW一把手。”
“就算是探望老干部,时间不对吧,级别也不对吧?”
有一位大佬岳父是什么体验?
大概就是这样的休验吧,他说什么,你都感觉对。
他说什么,你都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