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岭厂的货正在一车接一车地进入大运厂。
马东锡出去盯着卸货。
办公室里就钟援朝和温淼两人。
适当的温度让温淼终于有了些精神，有意无意地晃动着脚尖，声音当中带着适度的气泡音问，“花岭厂的产品突然穿了一层新外衣，弄得我这个亲生的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知道钟副厂长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钟援朝问，“这个问题你是代表你们公司问的，还是就你个人想解惑？”
两者的答案肯定是有出入的，所以温淼撇了撇嘴，“当然是代表公司。”
钟援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花粉口服液夸大宣传，实际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在面对学生这个消费群体的时候，必须要有认同感！”
“宝贝佳这三个字可以当作是产品的正确定位，也可以让他们认为，他们都是家长的小宝贝，佳，健康，成长快乐……”
“只不过是一种宣传小手段而已。温总不必过度解读。”
温淼抿嘴笑，她当然不会相信钟援朝的鬼话，“那些画片还有些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呢？也是一种手段吗？”
钟援朝点点头，“当然，效果不够，礼物来凑，让小孩子们主动配合，就得让他们主动承认产品的效果。那么这种营销手段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钟援朝的实力在这个时候已经体现了出来。
温淼若有兴致地打量着钟援朝，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真假掺半地说着话，明明在耍手段，还义正严辞的。
温淼起了较劲的心思，“这种营销手段倒是挺新颖的，我得跟公司汇报一下，采纳营销方式的同时，顺便注册一款宝贝佳的产品，连外包装都一起给换了！”
钟援朝说，“是啊，顺便可以抢占江东市场，顺利成为花岭二把手，以后可以接老洪的班嘛！”
这就是钟援朝的杀招了，虽然两人都在笑，钟援朝是在感受着反击的快乐，而温淼的笑容表情有点变形。
钟援朝知道温淼主动退出核心圈子，她今天过来没有带助手，就说明她并不想让大运厂这边的具体操作被她带过来的几个人知道。
知道温淼的现状，也等于知道了她的底线，钟援朝做起事来，也就没有了畏首畏尾。
话题进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温淼突然话音一转，“那么，这些个问题如果不是代表公司问，而是我私人想知道呢？”
钟援朝笑了笑，“私人？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呢！”
这算是钟援朝扔下的一个饵。
没想到温淼的胆子大了起来，她朝钟援朝的面前走了两步，“那要关系到哪一步才能说。”
这种带气泡的御姐音基本是没有男人能够抵抗的。
算是天赋吧，温淼也不是故意要用这样的嗓音来说话。
钟援朝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他掏出烟来点着的时候，也就是让温淼保持距离的信号。
因为太近，会被烟头烫着。
钟援朝笑了笑，“我们俩的关系到哪一步，取决于你要的舞台有多大。”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个月之后，我希望你能帮助大运厂进行罐装流水线的改造。”
“花岭厂不知道有没有准备淘汰下来的生产线，大运厂到时候可以花钱买嘛！”
这已经不能说是暗示了，这是在明示，大运厂即将成为花岭的代工厂。
如果是代工，显然对花岭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