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本人来到这里孤陋寡闻,啥人也不认识。于是我扭头问着贺拔岳:“那些又是什么人,也是鲜卑部的贵人吗?”
贺拔岳认真的看了几眼,冷静的摇头道:“非也!此乃契胡部人,为匈奴的其中一支!领头的那个首领便是契胡部领民酋长尔朱新兴,旁边那个少年应当就是他的儿子尔朱荣!这雪天来到我们洛阳,想必是代表契胡部来为陛下进贡的!”
我恍然大悟的了头,这酋长尔朱新兴是什么人物有什么作为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这个名叫尔朱荣的儿子将来可不得了,将来那可是北魏末年能左右皇位的一大权臣!这一世的剧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这样非凡的人物出现在我的旁边,莫非我这一世很难躲过这些权势之争么?
这时从对面的另一间隔间里走出来一名富家公子,他去了那酋长的隔间帘外,拱手拜请着他,让他为乐坊里的人评一下南侧的战事。这洛阳达官显贵家的公子都去拜请他分解战况,看来这个酋长确实有些地位和见识了,不然不会受到如此的尊重!
很快酋长的侍卫就将垂帘掀开挂在两侧,邀请那富家公子同坐,一边吃一边聊!
肉刚端上来,还没开始考,那酋长便吃了几口酒,然后侧身对楼下大厅里的众人大声的道:“我大魏兵围钟离已两月之久,不日便可攻占,待来年开春后再夺广陵与南东海郡,那梁都健康便如探囊取物!”
完楼下传来一片欢快的呼叫声,无数人鼓掌庆祝,一个个激动得喜不胜收!我听在耳里却没放在心里,压根就懒的理会这种肤浅的人,全当他是吹牛b在放屁!
我从未想过在公众场合下参与这种评,所谓祸从口出,这天下已非秦汉时的天下,世风日下人心险恶,做人当心谨慎为上!
谁知坐在一旁的贺拔岳听完起身,伸手掀开垂帘左右挂好!他恭恭敬敬的拱手朝对面酋长行礼,然后反驳着:“不破重镇淮阴,便深入敌境取广陵与南东海郡,只怕粮道很难维持,大军粮草难以为继啊!”
那酋长听完一愣,立刻笑呵呵的改口道:“哦,忘了忘了,那就先取淮阴然后再南下取广陵,呵呵!”
……,看来这酋长倒是很随性,并没怎么认真的去考虑这眼下的局势!贺拔岳似乎比较喜欢图表现,他笑着继续道:“想要夺取淮阴谈何容易,且不那淮阴,就是这钟离只怕也未必能拿得下!”
那酋长听得又是一愣,这才认真的开口问道:“少公子何出此言?”
贺拔岳朗声回答道:“今我大魏虽得寿阳、合肥与淮陵,对钟离成合围之势,也直接威胁到梁都健康!然而此三地凸入梁境太深,反过来在外侧亦是被南梁所包围,加上离梁都甚近,梁军的支援与补给皆便利,故而形势于我大魏不占优势,所以那钟离之战胜负尚且不得知!”
酋长听完微微一笑,反问着:“那依公子来看,此钟离之战的局势将会如何发展,我军是否能得胜?”
贺拔岳摇头道:“不好!倘若那钟离守将固守不出,即便是南梁援军无法抵达钟离驰援,此城亦难破!若是让钟离守军坚持到来年开春,那淮水遇春必大涨,我大军攻钟离之契机便尽失,那时大军值得撤退还军于寿阳!”
贺拔岳话刚完,那坐在酋长身旁的尔朱荣突然起身,朝贺拔岳拱手行礼,夸赞着:“公子评得甚妙,看来公子对这天时地利之颇有造诣,在下钦佩不已!”
这也不过就是一个九岁的孩童,话稳重富含深意,这尔朱荣果然不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