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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夺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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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局(“我想帮帮姐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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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莹婕妤在霜华宫待了足有两个时辰,待她离开,花晨不安道:“娘娘就这么信得过莹婕妤?须知她原本也是宠妃,娘娘得势之后倒让她的风头淡了不少。如今这样的事,可要当心她反过来踩娘娘一脚。”

“她不会的。”徐思婉重新拿起没读完的书,慢条斯理地翻了起来,“我起初是不大信得过她,可经了这么久,再不信就是我傻。她虽是宠妃,却根本就不是在意宠爱的人,只要让她高高兴兴地过日子,她才不在意陛下身边有谁。”

如若不然,莹婕妤现下有的是办法踩她,大没必要来她这里走一趟,哪怕是为了套话,也是画蛇添足了。

是以再几天之后,随着又一度的晨省,徐思婉的病况在宫中传开。皇后自然没什么反应,当着一众嫔妃的面虚情假意地嘱咐了几句让太医好好医治就算了事。

倒是太后念着她从前的小心,着自己身边的太医过来为她诊了脉,又调了调路遥开给她的方子。她满目感激地谢了恩,却并不打算用。

小小的一番议论之后,后宫重新归于平静。这样的传言,皇帝大抵是会听说的,却没有反应。

他这样袖手旁观,宫人们就慢慢动了心思,别处倒都还好,小厨房取回的食材却渐渐有了以次充好的苗头,可见是尚食局见风使舵。

徐思婉对此只做不理,一副没精力多管的样子。再过小半个月,她依旧缠绵病榻,王敬忠终于在一日入夜时避着人入了霜华宫,身后跟着两名年过半百的男子。

入殿后,王敬忠垂眸躬身,声音平淡无波:“贵嫔娘娘安。陛下听闻娘娘久病不愈,顾念徐大人在朝中的辛苦,指了两名德高望重的太医来为娘娘诊治。”

徐思婉抬了抬眼帘,面上恹恹:“陛下还管我做什么呢?他既不知我的心思,不如就由着我早早死了。”

王敬忠对这等怨怼之语只做未闻,躬了躬身就退出去,只留两位太医为她诊治。

徐思婉一看,心知他不会将这话送进皇帝耳中。

但这也无妨,她原也不曾指望王敬忠这御前掌事能为她办事,适才那随口一言王敬忠若肯为她提起,那自是好的,可不提却也无妨。

因为从这两位太医被遣下来开始,她要办的事就已办到了。她这样缠绵病榻苦熬数日,不过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着恼、她在他心里又到底有几分分量。

她正置身困局之中,摸清这几分虚实尤为紧要。若他虽然震怒却仍担心她,不肯她就这样香消玉殒,那哪怕他寻了别的由头自欺欺人地来关照她也不打紧;而若他当真能对她的久病袖手旁观,绝情到毫不在意她的生死,她就不得不另做打算来撩拨他的心。

“嗯。”徐思婉点头,俄而见花晨奉药进来,她便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这就快好了。”徐思婉一哂,莹婕妤眼眸一转:“还真有新奇事呢。”

皇帝差身边信得过的太医来诊治过,徐思婉的病就不好拖了。她于是依照太医新开的方子用起了药,兼以路遥日日施针,才过了三五日,病情就已好转了不少。

徐思婉一叹:“毕竟是一家子的姐妹,陛下若真盛怒,哪有什么道理。”

皇帝闻言,那股恼意又生出来,化作一声生硬的笑音迫出喉咙:“她心思倒多。骗了朕那么久,还想博朕的怜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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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叮嘱她服药之后若是能睡便睡一会儿,她漱了口就躺下了。莹婕妤与思嫣见状就告了辞,走出拈玫殿,一并回盈云宫去。

王敬忠心里揣摩着圣意,并不戳穿,上前帮他研起了朱砂,他却摇头:“不看了,睡了。”

皇帝没有作声,手中的奏折又翻了一页。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她保命即可,复宠无望。她不必心存奢求,也不得将这事散出去,在宫中兴风作浪、

“哪有什么新奇事……”思嫣扁着嘴,“姐姐少拿我当小孩子哄。姐姐早些好起来,将这难关渡过去,我才有心思去打听别的。”

王敬忠入殿时,殿中一片安寂。他抬眸一扫,就见宫人们都被皇帝禀了出去,想是皇帝看折子看得心烦,连个人影都不愿看见。

思嫣耷拉着脸,在她床边坐下:“姐姐怕我出事,我这般掩人耳目,总行了吧?我可是先去盈云宫求了婕妤娘娘,再那边换了衣裳才过来的,没人知道是我。”

徐思婉听得神情渐渐凝重,前思后想一番,启唇道:“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太后病得久了,乱投医许是真的,可也未必会胡乱往这些事上想,更不太可能去注意到一个新入宫的小丫头。我瞧着,恐怕是那丫头得罪了哪个得脸的宫人,这才遭了算计,以致殒命。”

紫宸殿中,仍灯火通明。边关战事打得不顺,皇帝这几日都睡得很晚,也无心召幸嫔妃。

徐思婉心下打着算盘,面上恹恹地任由太医们为她搭了脉,一副心灰意懒的模样。这二人悉心地诊了半晌,为她施了止咳的针,又调了药方,就退出了寝殿。

莹婕妤神情微凝,思忖片刻,缓缓道:“你是说,太后生了病急乱投医的心,身边的宫人们便正好趁虚而入,利用了她?”

他眼底微动,沉了沉,问了一句:“是真的?”

“那下奴便先行告退了。”王敬忠躬身而出,退出拈玫殿,就沿着不起眼的小路出了霜华宫。两位太医与他同行,三人在霜华宫侧边的一道小门处道了别,太医回太医院,王敬忠回紫宸殿。

思嫣脆生生道:“昔日陶氏的父亲还是兵部尚书呢,可杀也就杀了,我瞧后宫女子是指不上娘家保命的。娘家的颜面,陛下与太后肯给那是恩典,若是不给,就只有等死的份儿!况且……”她语中噎了噎,狠狠咬了下唇,“况且姐姐前前后后已病了月余了,可陛下却无心过问。我只怕姐姐这回真失了策,复宠无望失了陛下做倚仗,再被皇后那边乘胜追击。本朝又重孝道,万一太后哪天真起了杀心,姐姐可就真没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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