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定的祝修远,一路“逃”回城中,还没回府,就遇到陈皇派来的太监,将他叫进了宫。
其实陈皇召见他,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三天一大聚,两天一小聚”而已,体现对祝修远的重视,并在席间,询问神雷坊及神雷军大营的情况……
得知一切都在计划中后,陈皇十分高兴。
作陪的尤贵妃也非常高兴。
他们一高兴,就喜欢赏赐东西……
老实说,祝修远每次从宫里出来,手里都没空着。
陈皇和尤贵妃赏赐的东西,可能只是一个小玩意儿,不算贵重,但也是一种荣耀不是。
单单这一条,就令满朝文武羡慕得紧。
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谁叫人家得宠呢……
不用说,满朝文武对祝修远,除了怕,除了躲,现在还多了个嫉妒!
不过说到这个赏赐……祝修远其实并不想要,都是些小东西,倒好像得了多大的恩赐似的。
不值当。
并且那陈皇,老想着,赏赐几个宫廷舞姬给祝修远,每次酒后,就让他拉几个回家……
这几乎成了陈皇的一种执念。
不过还好,有尤贵妃在,每次都“化险为夷”。
……
从宫里回府后,祝修远闲着无事,就跑去帮董漱玉和董淑贞的忙。
准备冬至的食物,一起包饺子、混沌什么的。
众人一起动手,倒也趣味十足。
不过才刚坐下来,祝修远就离开了,因为震泽王携其世子刘文彩,竟一起到访。
祝修远作为府中主人,自然需要去待客。
……
伯府大门。
“王爷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祝修远亲自出门相迎。
这震泽王,乃是一个王爷,而祝修远才是一个伯爵,中间还有个侯爵的天堑……
两者地位悬殊太大,祝修远亲自出门相迎,方才是待客之道。
“贤侄客气了!”
震泽王腆着个将军肚,一身便装,但完全兜不住他那肚子。
加之他身宽体胖,一手挥来,只见那五个粗大手指上,满是各类宝石戒指,金光闪闪,犹如群星闪耀。
他根本不像是一个武将,倒像是一个土财主或者员外什么的。
“刘兄!”
祝修远又对刘文彩拱了拱手。
“祝兄!”
刘文彩回礼,满脸笑呵呵,不过比起以往,他矜持了许多,大概是因为他父王在此的缘故吧。
祝修远亲自将贵客接到主宅花厅,分宾主落座,并上茶待客。
“在朝中,下官有奈王爷多加照拂,若王爷有何差遣,单凭一纸书信,或者派一府中小厮即可……”
“王爷亲自登门,下官真是惶恐……却不知王爷和刘兄联袂而至,莫非是有什么了不得大事不成?”
祝修远客气询问。
“贤侄猜测得不错,的确有件了不得的大事……”
震泽王的话才说了一半,却停下了,端起茶杯,小撮了一口。
接着发出一声感叹:“哈哈,还是贤侄府上的茶水好吃!”
他说完后,不由瞄了眼他的世子刘文彩。
却见那刘文彩,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两眼焦距涣散,似乎已经神游太虚。
一见刘文彩这幅鬼样子,震泽王那粗大的眉头就是一皱。
咚!
他将茶杯放上茶几,腿脚一伸,踢了一下刘文彩的脚。
“啊……父王……”
刘文彩回神,慌不迭站起身来,躬身立在震泽王身前。
并一脸谄笑道:“父王……有何吩咐?”
震泽王一见刘文彩那一脸谄笑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那粗大的手指“星光闪耀”,此时却抓紧了膝盖上的衣服,握成拳,并跃跃欲试……
不过震泽王也知道,这里不是教训世子的好地方,所以他生生忍住了。
只用一双眼睛瞪着他,恨铁不成钢。
刘文彩天生警觉,他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父王,一脸苦涩,他都不知道怎么的,又惹父王不高兴了……
震泽王又再狠狠瞪了眼刘文彩,心累。
“贤侄啊,昨日那场拍卖会,本王侥幸,哈哈,拍得一套紫砂壶……”
无奈,震泽王只得自己开口。
……
京中闹得轰轰烈烈的紫砂壶拍卖会,昨日已经结束了!
拍卖会现场真是热闹空前啊!
竞争极其激烈,各高官府中的……小厮们,大打出手,豪掷千金。
十套紫砂壶,每次的成交价都被推高一个台阶……
通过这一场拍卖会,董氏茶庄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
那些拍得一套紫砂壶的高官们,自然也是心满意足……
这整个天下也才十套啊,他们却能拥有一套,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而前来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也高兴了,这简直就是一场盛会,爱凑热闹者的福音!
……
那刘文彩也不是笨蛋,他一听父王说起“紫砂壶”三个字,立即就想起来了。
他与父王登门拜访祝修远,到底所为何事!
他暗骂自己一句,接过话头。
对祝修远笑道:“祝兄,我与父王登门,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有一桩生意,我们想与祝兄合作。”
“生意……合作?”
了不得的大事?
这个时候,祝修远才从懵逼中回过神来。
震泽王和刘文彩两父子……也真是一对极品父子!
“对!那紫砂壶质如美玉,型制优美,我父王极为喜欢。昨夜一整晚,我父王都是抱着紫砂壶睡的……”
啪!
忽然一声翠响,在这花厅中格外清晰。
却原来是震泽王挥动“星光闪耀”的手掌,给刘文彩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啊……父王……”
刘文彩捂着后脑勺,赶紧躲开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