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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后宫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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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解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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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说的话没有得到回应,纳西阿奴只是吃惊的看着自己,魏良娣微微的叹了口气道:“纳西绵福,虽然说谁都希望自己的夫君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可既然进了宫,便要认清前路,宫里可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规矩——说句不好听的话儿,即便是光禄大夫府上,也该有小妾的不是?所以,你得记着这点,千万不要去惹了那位中才人,好生收服了她,这才是你该做的事儿。”

屋子外边有着和煦的日光,可纳西阿奴此时还是觉得全身发冷。魏良娣的话似乎在向她交代一个事实,那位姓慕的中才人,自己是怎么也不要去想轻举妄动的。想到早上打断了皇孙殿下朗朗读书声的那个女声,纳西阿奴不由得心里酸痛了起来。

第七十九章 反击 (听从良娣谋,新绵福步步紧逼。)

院子里边有一棵极大的桂花树,慕媛坐在树下低着头缝着衣裳,身边的地上搁着一个小小的笸箩,里边有着各色丝线,还有一把小小的剪子,映着阳光闪闪的发亮。头顶上不住有桂花随风轻轻坠落了下来,慕媛不时的伸手将衣裳上的桂花掸了下去,手上立时便沾了淡淡的清香。

赫连睿今日下午被皇上喊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听说是有西域某国的使臣前来,大抵是带他前去观礼了。最近皇上不时会召赫连睿去前堂,开始她还很担心,后来问过了慕昭仪,方才知道皇上有意让赫连睿开始接触政事,这可是一件好事。

“他日我若登基为帝,定然立你为后。”她想到了那日晚上赫连睿所说的话,一颗心有如大江里的小舟,因为见着了遥远的天边有一线陆地的影子,扬着风帆飞快的往那边行进。只要自己做了皇后,想要整治中常侍那颜,肯定不在话下,一想到这里,她便无端快活了起来,望着脚边的一地落花,微微的笑了。

旁边的蓝灵正在替慕媛缝那衣领,见她突然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两颗细白的牙齿便如丁香籽儿一般,煞是迷人,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慕媛,你越发美貌了。”

慕媛脸上一红,眼波飞了过去,汪汪的荡漾着,看得蓝灵只是赞叹不歇,这时就听外边有人在说话,抬起头一看,却是纳西阿奴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纳西阿奴进宫也有一段时间了,赫连睿一直没有再理睬她,慕媛暗地里观察了这位纳西绵福很长一段时间,发现她不像珲阿若那般性子暴烈,甚是绵软,隔三差五的会来赫连睿院子里边,即便是赫连睿不和她说话,她也不觉得尴尬,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赫连睿和自己下棋读书。

这位纳西绵福见了宫女内侍们也不端架子,一脸温和的笑容,不时还有点细碎东西做赏赐,虽然不很丰厚,但宫人们都领她的情。蓝灵告诉她说,宫人们都为这位纳西绵福抱不平呢——这位绵福可真真是个好的,出身好,相貌好,脾气性格都好,为什么皇孙殿下就是不待见她呢?

慕媛听了心中有些烦恼,凭什么赫连睿喜欢谁要旁人去评判,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要听从自己的真心吗?她见着纳西阿奴笑盈盈的走过来,将那食盒放在桌子上,声音软糯:“中才人,我最近学着做糕点,总算是做了一笼像样点的,想给皇孙殿下送过来,不知道他可在内室?”

瞧着她那巧笑嫣然的模样,慕媛心里有几分不舒服,怎么一个个的都是来这一套?李嫣的糕点送去了大虞后宫的各个角落,这长乐宫里边不时的还能见着她拎着食盒的身影,现在又来了一个送糕点的,这赫连睿的肚子都会被撑坏了。

“纳西绵福有心了,可皇孙殿下今日被皇上喊了过去,还未回来,绵福还是将糕点带回去罢。”蓝灵见慕媛不说话,知道她心里不痛快,笑着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这糕点可得趁热吃,凉了就味道不好了。”

纳西阿奴脸上有片刻的僵硬,很快又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我今日学做的是凉糕,凉了也没事儿的,还是给殿下留着罢。”低头望了望慕媛手上的针线活儿,她很热心的凑了过来:“中才人是在做什么呢?”

听着她对自己发问,慕媛也不好不回答,淡淡的说了句:“我在给皇孙殿下做中衣。”

“哟,这做衣裳可费工夫,中才人每日里陪着皇孙殿下去念书,也实在是辛苦,要不是就把这事儿交给我罢,我在家学过女红,也给母亲做过中衣,中才人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将衣料做坏了。”纳西阿奴用手摸了摸那衣料,只觉得丝滑得不沾手,啧啧称赞道:“这料子果然是好,大抵是云州来的蚕丝绸罢?”

慕媛心里正别扭,听着纳西阿奴不住的来献殷勤,心里再也受不住,伸出手猛的将她的手拨到一旁:“这个可不敢劳驾纳西绵福,你是贵人,这些粗活儿,自然该是我们这些粗人做的。”

纳西阿奴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没想到慕媛竟然会当着好几个宫女驳了她面子,可一想到魏良娣交代的话,她只能忍了忍,继续挂着一副温柔的笑脸道:“中才人,这贴身的衣裳,自然是我来做,你难道不觉得这才是正理儿?”

她的话绵里藏针,只堵得慕媛说不出话来,纳西阿奴说的没错,中衣一般是做妻子的给夫君亲手缝制,她是赫连睿的绵福,给他做中衣自然是正理。慕媛手里拿着针,好一阵难过,手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她抬头望了纳西阿奴一眼,将衣料针线都扔到了身边的笸箩里边,缓缓站了起来:“纳西绵福,若你想给殿下做中衣,你便去领了衣料做罢,这衣裳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便不用纳西阿奴搭手了。”

纳西阿奴听着慕媛委婉的拒绝,一双眼睛里浮现出了盈盈泪光来:“中才人,是不是我哪里说话说得不好,得罪了你?我真的只是想帮帮忙而已,并无它意。”

慕媛见着这故作柔弱的纳西阿奴只是觉得气闷,向蓝灵交代了一句,将自己的针线篮子放回屋子里边去,也不理睬站在一旁的纳西阿奴,大步走了出去。

外边秋日的阳光甚是灿烂,照在慕媛的身上让她只觉得全身发热,后背还汗涔涔的出了一层水,湿哒哒的粘着中衣,颇为不舒服。她在园子里绕了两个弯儿,便听到那边有嬉笑之声,拨开树枝望了过去,原来是皇曾孙赫连鋆正由吴妈妈和几个宫女带着在玩耍。

远远的瞧见了慕媛,赫连鋆咧着嘴儿笑了起来:“阿娘!”

吴妈妈抬眼看了看,这才看见一角樱桃红的衣裳从那边树下显了出来,笑着轻轻摸了摸赫连鋆的头:“这般机灵,看见衣裳便知道是谁。”

见到赫连鋆乌溜溜的大眼睛,慕媛心里头那股郁闷的气儿总算消了一半,蹲□子朝赫连鋆伸出手来:“快往这边过来!”

赫连鋆咧着嘴儿笑着,歪歪斜斜的朝她走了过来,后边翠玉紧张的伸出双手保护着他,生怕他半路上摔到地上,所幸赫连鋆步子还算稳当,猛的扑进了慕媛的怀里,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将小嘴凑到她的脸上不住的亲着,口里还伴着口水含含糊糊的说:“阿娘,阿娘,鱼鱼,鱼鱼。”

慕媛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笑嘻嘻的点了下他的额头:“是不是要去看鱼?”

赫连鋆睁着一双眼睛拼命的点着头,慕媛笑道:“走罢,阿娘带你看鱼去。”吴姑姑这时也赶了过来,伸手想要将赫连鋆接了过去,毕竟慕媛年纪尚小,大家还不是很放心,所以凡是要走远些的路,都是吴姑姑或者是翠玉玛瑙抱着。

谁知吴姑姑还没摸到赫连鋆身上,一只手便从斜里伸了出来将赫连鋆抱了过去,赫连鋆见面前的女子不是素日里和自己相熟的,扭着身子放声大哭了起来,手脚不住的抖动,一把鼻涕一把泪,把纳西阿奴精致的衣裳糊成了一团。

纳西阿奴尴尬的望着赫连鋆,轻声的哄着他:“不是说要去看鱼鱼吗?我带你去好不好?”

赫连鋆听到“鱼鱼”两个字,略微停下了哭声,可是泪眼朦胧的看了下,面前的女子面生得紧,不由得又哇哇大哭了起来。吴姑姑这时方才反应过来,伸出手将赫连鋆抱过去,一边歉意的说:“纳西绵福,真是对不住了,皇曾孙认生呢。”

被吴姑姑抱了过去,赫连鋆立刻不哭也不闹了,只是笑嘻嘻的指着旁边的慕媛道:“阿娘,鱼鱼,鱼鱼。”

慕媛看着纳西阿奴那狼狈的样儿,心里才畅快了些,笑眯眯的凑了上去替赫连睿将满脸的泪水和鼻涕擦干,又将脸贴着那柔嫩的小脸蛋蹭了蹭:“鋆儿乖,我们这就去。”

纳西阿奴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一群人慢慢的走远,心里颇不是滋味,再看看自己的衣裳前襟已经是皱得不像话,上边还有口水眼泪和鼻涕的印迹,她素来爱整洁,看到自己被弄成了这样,嫌恶得几乎想要脱了那件衣裳下来。

“我已经看了你一些日子了,你这法子似乎收效甚微呀。”就在黛墨黛青手忙脚乱的帮纳西阿奴擦衣裳的时候,旁边冷不丁传来了珲阿若的声音,她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那黄黄的脸色似乎又黄了几分,许是吃药吃多了的缘故。

纳西阿奴不想与她争辩,转身就想走开,珲阿若却不愿放过她,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我可告诉你,你爱用什么法子去和那慕媛争宠我不管,可你却不能动我的儿子,若是你敢动他,那我必让你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珲阿若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冷冽的光,配着她那惨淡的脸色,让纳西阿奴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她不敢再望珲阿若,只是快步从她身边走过。珲阿若也将手放开,看着纳西阿奴越走越快,口里发出了冷冷的笑声,嘶哑嘲哳,就像夜幕下的枭鸟的悲鸣。

赫连睿回到长乐宫时没见到慕媛,问了下蓝灵,说是出去透气了,眼睛转了下,看到石桌上有个食盒,正好觉得有些饿了,便揭开盖子,拈了几块凉糕放到嘴里,才吃两口便吐了出来:“这是李嫣做的糕点?怎么如此难吃?”

蓝灵看了看赫连睿皱起的眉头,心里有些幸灾乐祸的欢喜,抿嘴一笑:“这是纳西绵福特地给皇孙殿下做的呢,殿下可别辜负了她一番心意才是。”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将纳西阿奴惹得慕媛不高兴的事儿和赫连睿说说,最终蓝灵还是没能忍得住,将今日下午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赫连睿气得直咬牙:“起先还看着她是个温顺的,没想到我不在宫里她就敢明里暗里来刺媛儿!”

他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既然她要为难媛儿,我可得好好为难下她才行,也要让她知道,我的媛儿可不是别人轻易能给添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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