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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江山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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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回过头,漂亮的丹凤眼温和的望着她。他被她沮丧的语气逗笑了,虽然是无奈的笑。

“如今紧要的,是打败君和,结束这场战争。我能安心去生孩子,你俩最好来个患难见真情,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总之别难过了,将来会生什么,谁也说不准。你们这样的兄弟,上天都不忍心让你们决裂的。”

**

除夕后,全军休整了五日。步千洐不至于郁郁寡欢,却也没了前些日子的爽朗幽默。夜深人静时,破月睡下了,他往往一人在窗前独酌。有时她睡着了,醒来时现桌前已没了人。又过了一会儿,才见他回来。她知道他必是偷偷去探小容了,也不点破,只待他加倍温柔,整日憧憬儿子的可爱。这招当然有用,很快步千洐眉宇间又有了舒展的喜色。只不过晚上还是会独坐,落寞而安静。

又过了几日,前线开始有小规模的战役。这时传来消息――青仑王自请带兵,往最远的战线去了。听到这消息时,步千洐没做声,破月一拍大腿:“好啊!男儿志在四方!”步千洐被她逗乐了,摸摸她的头:“傻娘子,今后不要半夜跑出去了。给我当心肚子里的孩子。”

之后步千洐等了数日,赵初肃竟然一直没有召见。其他队伍都打得火热,他的那支部队却迟迟不动。步千洐疑惑,去寻赵初肃。赵初肃却隐秘的告诉他:留着他,是另有秘密任务。

如此一直出了正月,破月身孕已有三个月,阳光明媚的一天,步千洐被叫去了中军大帐。

“千洐。你领一千人,到此处山谷设伏。”赵初肃指着地图,“我收到消息,君和王室,会到前线酬军,从此处经过。这里地形狭窄,带多了人也无益。你办好此事,自是大功一件。”

次日,步千洐点齐一千好手,往青峰谷出。虽说探明王室护卫有三千,但他当真不放在眼里。他这支千人部队,抵挡个五千、一万兵马,的确是不在话下。

日落时分,部队便到了山口。步千洐观察了地形,安排布防。因为怕暴露行踪,不能生火做饭,命令大伙儿吃了些干粮,便就地歇息,只待两日后,君和王室经过。

亲兵送来了干粮便走了。步千洐拿起欲吃,忽的想起包袱里还有破月做的干粮。他拿出来一看,吃了一惊:却原来是用三层棉布缠着的双层铁盒。下层镂空,里面隐有炭火星光。上层放着热饭和熟牛肉,行了一日,居然还热气腾腾。

“这丫头何时做了如此精巧器物?”他失笑,“难怪沉甸甸一包,她倒不心疼我行路劳累。”虽这么说,天寒地冻吃得热食,自是津津有味。他不喜浪费,吃完破月的爱心餐,又将干粮吃了些,实在吃不下了,将剩下的多半装进包袱里。

待到了夜间,整个军营都陷入沉睡。步千洐亦抱着那双层铁盒,全当手炉。不知睡了多久,忽觉腹痛如绞,隐隐恶心难受。他立刻明白是中毒。按下心头疑惑,调息运气,不多时,已用玉涟神龙功内劲,将毒尽数逼了出来。

正要起身出账,忽听帐外传来脚步声,月光将两个模糊的人影印在帐上。

步千洐吃了一惊――今次带来的都是他亲信,更有武艺最高深十人,守在他帐外安睡。如今这二人深夜来探,亲兵们竟全无动静,难道被杀光了?可也不会全无声响,莫非也中了毒?

他心底一寒,假装沉睡不动。那两人竟全无顾忌,径直走到他床前。只听一人道:“他可是死了?”

另一人答道:“自是死了。旁人的干粮里下的蒙汗药,他下的可是剧毒。”

步千洐听到此处,完全明白了――只怕此刻一千人都被迷倒。他想眼前二人必是君和奸细,只可惜他有神功百毒不侵,叫他们失算了!

只听另一人道:“再补上一刀。杀了他,大将军自会嘉奖。”

另一人道:“这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步千洐心里咯噔一下,眯眼一看,一人刀光已然落下。他侧身一滚,提刀直取其中一人肩头。那人“啊”了一声,被他砍下只臂膀,痛得坐倒在地,扭曲打滚。另一人见情势不对,拔腿就跑。步千洐一刀投过去,正中他心口,已然不活了。

步千洐将地上那人提起来,点中他数道大穴,叫他动弹不得,只能生受断臂之痛。步千洐冷喝道:“何人派你来的?”

那人见行藏败露,也不怕死,怒喝道:“步千洐,你有种杀了我便是!你是大汉奸楚余心的孽种,私通君和,还有何脸面做个大胥人?”

步千心头一震,厉喝道:“你从何处听来这谣言?”

那人疼得满头大汗,依旧冷冷道:“难道你不是吗?”

步千洐心口如重锤落下:“是大将军叫你来杀我的?外头一千人,也是你们迷倒的?所谓君和王室,根本是个圈套?”

那人喘息道:“是又如何?你若真是条汉子,立刻自行了断。你当真以为你还逃得出去?哦,是了,你能逃去君和!你与那唐卿,早已沆瀣一气!败类!”说到此处,已是双眼一翻,痛晕了过去。

步千洐望着面前一死一伤,心重重沉下去。第一个念头是,莫非他们是君和派来的奸细,加害于我,眼见事败,再挑拨离间?毕竟唐卿知道我的身世!

虽这么想着,联想近日赵初肃对自己的反应,隐隐已觉不对。要单单对他们一千人的干粮下毒,只怕君和奸细也没这本事。

他心头惊涛骇浪,想起独自留在营中破月,已觉不妙。思索了片刻,出了营帐,果见外头众兵士睡得鼾声大作。他取了清水,将亲兵们泼醒。

他留下九百人守在谷口,自带了一百人,趁夜色急行返回大营。驻地守军过十万,万一生变,他带的人多反而误事。

到了军营外数里,步千洐遣了善易容一人进了军营。过了一炷香时间,那人返来了,将步千洐拉到一旁,神色凝重:“将军,大事不妙。你军中亲信,今日晌午全部被大将军派人拿了。军中守备森严,明显有变。我又去你营房查探,大将军派人将夫人带走了。说是大军即将开拔,夫人在前线多有不便,已遣一个千人队送回帝京了。”

步千洐听到“千人队”三字,瞬间冷汗淋漓。

他立刻带着这一百人,往南行路上找寻。然雪野茫茫,对方又早行了一日,他们从天明找到天黑,也无所获。一直到月上中天,步千洐策马于旷野疾奔,忽听前方山谷一声尖哨。他心头大喜,知道是手下现了破月行踪,立刻策马朝山谷奔去。

月冷星稀,鲜血将雪地侵染成暗黑的颜色。远远只见前方刀光火光人影一片,看架势竟有上百人。

步千洐恨得心口疼――必定是赵将军命人在此处山谷动手,掩人耳目。他暴喝一声,提刀跃进战团,瞬间砍倒数人。众人见他来势汹汹,都吃了一惊。而他抬眸一望,前方被众人夹攻,不正是破月是谁?

“谁敢伤我娘子!”他刀意如倾天大雪,铺洒而下。刀锋过处,只闻惨呼连连,但见血肉横飞。

“步千洐!是步千洐!”有人喊道。围攻破月的诸人顿时都慌了神。

步千洐瞅准时机,纵身一跃,从刀锋丛中落下,停在破月身后。只见她单手持刀,另一只手却捂着肚子,面色煞白。她满头满脸的血,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旁人的。

“千洐!”她一转头看到他,声音几乎哽咽。原来晌午时,大将军忽然派人来带她走,她已隐隐觉出不妙。待队伍行了数里休息时,她略施小计瞅得机会,偷偷跑了。否则她一人如何敌得千人?只怕早已沦为刀下鬼。

然而因为顾忌腹中胎儿,不能使出全力,还是被这百余人的分队追上。她已独自支撑了半个多时辰,隐隐已有落败之势。此时见到步千洐从天而降,又喜又忧――喜的是他安然无恙,忧的是两人如何脱身?

步千洐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感觉到她温热柔软的身子,胸膛久悬的一颗心才落下。

众人见到步千洐,一时都未上前。步千洐原本杀性大起,此时在火光中望去,竟见到一些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心如死灰,竟是下不了手。他忽的抬头长啸一声,提气抱起破月,从众人头顶踩过,瞬间已至数丈外。

众人猝不及防,远远只见两人身影隐入夜色里,一道凄厉悲怆的声音传来:“我步千洐为大胥出生入死多少回?如今你们连我妻儿都不放过!我今日不杀你们,回去告诉赵初肃,告诉皇帝老儿――步千洐顶天立地问心无愧,他们既要猜忌我,今后我再不是他赵初肃的部下,不是慕容氏的臣子!”

***

五日后,一骑快马停在胥军中军大帐外。赵初肃刚起身迎接,便被慕容湛一脚踢翻在地。

“你竟对步千洐夫妻动手?”慕容湛提起他的衣领,抽出腰间佩剑,抵在他脖子上。

赵初肃竟半点不慌,重重叹气道:“王爷,这是……皇上的旨意。”

慕容湛整个人仿佛被定住,沉默片刻,将他丢在地上,打马冲到步千洐的营房门口。却见屋门大开,满室狼藉。破月做饭的炉子被踢翻在地,床头还整齐叠着件孩童的小衣。他走过去将那小衣拿起,收入怀中。再走到庭院外,却只见大雪扑面而来,满目纷乱,冷清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头写了第八遍了,55555555.

跟大家说说后头写作计划,即将开的是一部科幻言情。估计还有十几二十天,江山完结就开新坑。然后会再写一部现言。不过现言比较短,会全文存稿,写完再。爱你们。

☆、一百、神龙

步千洐抱着破月,一开始是骑马,跑了两个时辰。后来是崎岖冰封的山路,马过不去了。他就弃了马,抱着她一直跑。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哪怕内力再深,脚步也有些踉跄。破月心疼他,再说她也只受了些轻伤,就要他放自己下来。可步千洐不依,大吼一声:“闭嘴。”抱着她就是不撒手。

一直跑到天都亮了,前方山脚出现一个小镇。灰蒙蒙一片,一看就是被战火荼毒过,没有人烟了。步千洐这才松了口气,寻了间看起来稍微完整干净的屋子,抱着破月进去。

屋里漆黑一片,步千洐把破月放下时,人差点摔倒。他强行忍耐住,将披风脱了铺在脏兮兮的床上,扶破月坐下。

破月的脸色不太好,手脚也冰凉一片。步千洐在屋子里乱翻一片,水缸里有水,灶间还有些柴,但是没有米,也没有棉被。

他喂破月喝了点水,脱下自己的棉衣裹住她,让她躺下。自己只穿件黑色深衣,开始生火。破月看他脸色白,有些担心:“你不冷吗?”

步千洐头都没抬:“我功力比你深厚,怎会怕冷?”破月点头,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转头却看到步千洐抱着胳膊,原地一下下轻轻的跳着。

原来柴火潮湿,还没点着。他体力透支,运气也困难,他也是极冷的,只是瞒着她不说。破月瞧着他跺了跺脚,一阵哆嗦、脸也有些青,索性在小小的屋子里,悄无声息的开始跑圈。破月又心疼又好笑,低声道:“呆子。”

步千洐这才觉她醒了,嘿嘿一笑,低头瞧一眼灶间,大喜:“火着了。”

有了火,屋子里慢慢暖和起来。他又烧了些热水,跟破月一起喝了。这才上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破月忽然感觉到怀中一暖,拿出来一看,却原来是她做给他的“双层保温饭盒”,叫他重新添了炭。

“投桃报李。”他笑眯眯的说。

破月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冰冷的肚子上:“你说……孩儿他会有事吗?”

“孩儿必定平安。”步千洐抱紧她。他将自己被赵初肃暗算一事说了,两人静了片刻,破月问:“你昨晚说,再不当将军臣子……可是认真的?”

步千洐有些冷淡的说:“其实那日知道身世后,我已萌生退意。别的不说,单说他日我得胜还朝,面见皇帝时,哪里还有活路?只是北伐关乎大胥统一天下的伟业,我原本想打完这仗再走,也算精忠报国,了无遗憾。现下到了这个地步,我又何必效忠慕容氏,为赵初肃卖命?”

破月摸摸他的脸:“阿步,我很心疼你。”

阿步捉住她的手轻轻一吻:“无妨。你不是一直希望咱俩归隐田园吗?今后万里山川,我陪你快意人生,比行军打仗还要有趣。”

他说得轻巧,片刻后就呼呼大睡了。破月的心情却很复杂,久久不能成眠。她当然希望步千洐跟自己安稳一世。但将心比心,他大仇不能报,还被当成叛国贼追杀,她知道,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

一个月后,已是初春。步千洐二人越过沙漠,抵达大胥边关青仑城。破月本来还犯愁,自己身怀六甲,难以故技重施跃上城楼。步千洐却半点不慌,掏出腰牌,拉着破月就往城门走。

破月吓了一跳:“被抓怎么办?”

步千洐微笑:“娘子糊涂了。一则这里本就是小容地盘,我们能有何危险?二则皇帝虽派人捉拿我,但绝不会声张。”

破月听到他无意间提到小容,假装没察觉,击掌道:“对!你是三品将军,如果在这个时候昭告天下你是叛国贼,势必动摇军心。况且你的身世涉及当年皇室辛秘,皇帝肯定避讳。所以他只会私下捉拿你。”

两人到了城门处,果然不仅没有盘查,反而受到士兵殷勤恭维。步千洐索性叫来守城军官,狠狠讹了笔钱银,还找来城中名医替破月号脉。好在母子平安,两人放心的往南去了。

比起战火纷飞的战场,大胥本土显得安静舒适极了。又是春暖花开,处处美景如画。两人一路走得慢,不断听到前线战报,有胜有负;也经常遇到充满朝气新兵队伍往北行。有时候走到一个村落,几乎没有男丁——都征兵了。但因为大胥全民尚武,对于这场北伐,大家没有丝毫怨言,反而到处是光荣而祥和的气氛。唯有他二人看着村中孤儿寡妇,心头喟叹。

两个月后,破月已有六个月身孕,两人到了昔日燕惜漠隐居的青芜峰,将草庐扩建,悄无声息住了下来。这里人迹罕至,不怕有朝廷追兵。

破月向清心教和刑堂传递了消息——因为两帮都有派人暗中保护她,她怕他们在前线胡乱寻找。清心教管事的姑姑来了消息,说过几日带人上青芜峰来拜访。

两人没太在意。直到十日后的清晨,山腰上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步千洐当时就黑了脸,拔出鸣鸿,吩咐破月呆在屋子里。青芜峰山势险要,登峰的关隘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护妻心切,别说听得脚步声有数百人,就是上千人,他也一个个杀得。

这日晌午,他藏到一棵树上等了片刻,便见一行人浩浩荡荡,沿山路攀岩而上。他却吃了一惊——原来领头的是十几名眼熟的女子,后头却是当日随他去伏击君和王室的精锐。有投靠他的江湖游侠,也有些老兵,都算得上兄弟心腹。

那晚他救了破月,就命人通知大伙儿散了,免得被赵初肃加害。没想到他们居然也跟回了大胥。

他纵身跃下,落在众人面前:“且慢!”

大伙儿看到他忽然现身,都是一喜,齐齐拜倒:“步将军!”这动静传到队伍后头,不多时,从步千洐面前,一直到半山腰,人人单膝跪倒,声势浩大。

步千洐连忙扶起前面几人:“快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原来他们也怕被牵连,纷纷潜回了大胥。其中有心计机敏的,联络了清心教,得到了步千洐二人行踪。双方一合计,都寻上了山,此行来了足足有五百余人。

有人高声道:“步将军!狗皇帝妄听奸臣之言,说您通敌叛国,我是决计不信的!”

步千洐毅然点头:“步千洐若是背叛大胥,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齐声叫好,然后问:“步大侠,那咱们今后怎么办?”

“教主她老人家可好?”清心教的姑姑半天才插上话。步千洐长眉一扬,笑呵呵的道:“你们随我来。”

大部分人留在山腰,几名资历、武艺较高者,随步千洐入了草庐。破月见到众人亦是十分惊喜。大伙儿聚在一起说了一阵话,待听到这么多人都来投靠他二人,破月哭笑不得,心想完了,这刚找好的落脚地,如今被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住不成了。

破月打趣那些汉子们:“或者……你们投入我清心教吧。”

步千洐立刻笑道:“夫人这主意甚好,你们都投入清心教吧。”

清心教姑姑喜道:“好!甚好!”

汉子们却个个呆若木鸡,死活不干。步千洐这才真诚道:“你们将众望寄托于我,我感激不尽。但我二人如今被朝廷追杀,不想牵连诸位。况且我如今只想好好照顾月儿,不欲再理江湖事。我又不是将军了,如何再带领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不甘心。反倒是刑堂一位弟子沉吟片刻,提了个建议:“步大侠何不自成门派,将大伙儿收入门下?”

清心教姑姑附和道:“我看刑堂兄弟此计甚好。若是怕牵连大家,对外就称刑堂堂主是掌门。姑爷处理门派事务,可好?”

众人纷纷叫好。步千洐有点心痒,但他从未做过江湖掌门,实在是不会,还是摇头。

破月却另有一番计较,不等他拒绝,点头道:“夫君,我觉得此计甚好。就这么定了吧。”步千洐吃了一惊。他却不知,破月想的是,他是个洒脱性子,真要他每天陪着自己,别说他无聊,她都受不了。这些人无处可去,有他们做伴,称兄道弟倒也不会无聊。

不仅如此,破月还说:“姑姑,恕我直言,咱们清心教在江湖声名狼藉。如今我做了教主,自不许那些龌龊事生。我看不如将清心教跟我夫君教派合并。咱们成立个新门派,以崭新面貌重回武林,岂不妙哉?”

姑姑思索片刻,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步千洐见成立新派已是板上钉钉,也不扭捏,朗声笑道:“好吧。那新门派叫什么?”众人见他肯,都是喜出望外,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不过,如果破月能提前知道大伙儿(包括步千洐)都觉得“神龙教”好听,她是万万不会提到他们修炼的是玉涟神龙功的。

数日后,一个崭新而神秘的门派“神龙教”,以前所未有的浩大声势、强硬姿态,在大胥的土地上崛起了。他们门风严谨、武艺高强、惩恶扶弱,且与江湖数个门派渊源极深,很快一跃成为大胥第一大门派。

有知情的武林前辈高深莫测的对后辈说,神龙教掌门其实不是杨修苦,而是两位传奇的大英雄;但更多的是源源不断的年轻人,怀着对正义和武学的热切向往,跑到缚欲山下,报名参加神龙教的弟子甄选。

☆、1o1、v章

1o1、v章

1o1、v章

四个月后。

天空碧蓝、烈日无风。葱绿的树叶在日光下出耀眼的银光,无形的炎热气浪把空旷的山谷填得满满的。

步千穿一身黑色劲衣,负手站在一块巨石上。日光将他照得闪闪亮,汗水侵蚀了他的衣襟,像一尊湿漉漉的雕像。

约莫三百余人,有男有女,也穿着相同的黑衣,在他面前平整的谷地,站成方阵。每个人表情很严肃,也很煎熬。汗水从眉头滑下来、蚊子在手背上叮咬……这些都不能令他们有丝毫动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终于,步千眉头微微一扬,高声说:“歇息一炷香。还有一个时辰。”

“啊?”无数惊讶、郁闷的声音。众人全跟烂泥般倒在地上,扇风、赶蚊子、喝水。有的干脆以头撞地,想把自己撞清醒。

“大、大师兄!”有年轻的白衣女子大着胆子娇滴滴的问,“咱们是武林门派,又不是行军打仗。为何要站军姿呢?”其他人见有出头鸟,立刻符合。

唤他大师兄,是因为杨修苦是挂名掌门。新弟子大多只知道有大师兄大师姐,大多不知二人身份。

步千笑道:“身体乃练武之本。你们连三个时辰军姿都站不了?如何修炼绝世武艺?想当年,我与你们大师姐,可是每日站足五个时辰!休要多问,个中法门自有最勤力者方能窥探!”

他说得高深莫测,众弟子又惊又疑,但多半还是信了。也有人抗议:“可是师兄,我只想当武林大侠,不想当将军。站军姿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练习兵阵变化?”

步千被他问得老脸一红。

这几个月,他将玉涟神龙功一些基本心法、招式拎出来,编了套入门版的功法,教给男女弟子,众人武功大进。他又将自己修习过其他武功,根据各人特点传授。众人见他如此不藏私,对他极为崇敬,来投的弟子越来越多。

眼见弟子已有一千多人,他对着个千人队,难免手痒,开始排兵布阵。此时见有人质疑,他也不解释了,呵呵笑道:“当初是你们逼我做这个大师兄,如今就得按照我的喜好来。好了,时辰到了,都给我站直了。谁动一下,小心我的鞭子。”

众人叫苦不迭。原来除了跟随步千的老兵,其他江湖人多半觉得他性格直爽、很好相处,又哪里知道他练兵时的铁腕冷血。这几个月来,无论游侠还是清心教女弟子,几乎都被折磨得脱了好几层皮。可又不甘就此放弃学习神功,于是痛并快乐着,咬牙继续坚持。

步千看着日光下整齐的兵阵,满意之余,有点惋惜。虽然江湖人性格桀骜不驯,他不信不能打造出一支强悍无比的神兵。只可惜,过过干瘾罢。

这时,忽然有名白衣女子急急忙忙从后面林子里冲出来,边跑边喊:“姑爷姑爷!要生了要生了!”

步千一下子从巨石上跳下来:“当真?她怎样?”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耸动兴奋起来。

那女子答道:“哎,半个时辰前,她老人家刚吃了饭,就开始肚子疼。已经去请稳婆了。”

步千扔下鞭子就跑,忽然想起来,对身后笑着大喊:“统统给我站足时辰!生了孩子我请大伙儿喝酒!”大家哈哈大笑,说大师兄快去吧。

步千使出全身气力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昔日清心教、如今神龙教的总坛。他一冲进宅子,就看到几个少女急急忙忙端着东西进进出出,还有婆子在忙碌。

他走到门口,深吸口气正要进去,婆子把他一拦:“不成啊姑爷,你不能进去。不吉啊!”

门里传来破月一声惨叫,步千脸一变,一把将婆子推开:“滚开!”婆子也慌神了,大声说不吉利。步千冷着脸道:“我答应了她,生孩子时陪着她。”说完就走了进去。

屋里几个女人看到步千都吓了一跳,破月却流着汗笑了,冲他招招手。步千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用指甲死死扣着虎口。

“都是你!”她低喊道,“这个月份一点也不好……我都要被热死了!”

其他女子都吃吃笑笑,稳婆也捂着嘴笑。步千凑到她耳边:“怪我,都怪我成不成?今后咱们挑好月份哈……”

虽然骂他怪他,但看到他,破月很有如虎添翼的感觉。很快,稳婆大喊:“看到头了!继续用力!这口气憋着!别散啊!”

步千原本站在破月跟前,握着她的手。听到稳婆的话,又听到其他女子兴奋的尖叫,不由得心痒难耐。身子一探、头一偏,就往她双腿间看过去,可什么也看不到。

破月原本死憋着气用力,一抬头看到他跟孩子似的一脸好奇的张望,这口气就没憋住,噗的笑出声来,孩子又滑了回去。稳婆叫道:“别笑啊夫人,你这时候笑什么!唉,再来一次!”

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把孩子生下来。是个瘦瘦的女婴,生下来就睁着眼,眉清目秀,黑眼珠很机灵的到处看。稳婆洗好了孩子,送到两人跟前道喜。

步千小心翼翼接过孩子,高兴极了,摸出张银票让大家分了。在场的人欢天喜地,先退了出去。

步千手臂僵直抱着孩子,说:“娘子,你瞧,她多像我!”

破月看着他臂弯里的孩子,一个清秀,一个英朗,还真是看不出半点相似。疲惫笑道:“太像了。你一直想要个小将军,如今生了女儿,会不会失望?”

步千失笑:“我原本也以为自己会失望。”他将孩子放在她身旁,长臂一伸,将两人都圈进怀里:“可我瞧见她第一眼,那种心里软软的感觉……今后要怎么心疼我的掌上明珠才够啊!”

破月被逗乐了:“比心疼我还要多?”

“那或许还差一点。”

“去!咱俩今后第一就是要心疼她!”

“都听娘子的。”

**

小萌萌出世,教中大宴三日,步千与众人放肆痛饮,没半点大师兄的架子。到了第四日,大伙儿还沉浸在放松中,没料步千直接将每日训练量加了一倍。

众人叫苦不堪,还以为步千有了女儿,多半没精力顾及训练。却不知步千初为人父,只觉得有用不完的劲儿。他又无法插手坐月子的琐事,所以满腔热情都倾注在弟子们身上。

如此地狱般折磨了四个月,他们的苦日子才结束。原来破月在山上呆了几个月,想出去走走,步千便打算带妻女往南边过冬。不过临行前,他也不忘交代弟子们勤加苦练,耐心的跟两千余弟子,一一定下章程,说好半年后回来逐一验收。

一家三口离开缚欲山的时候,听说因为战线太长、供给吃紧。唐卿又是用兵如神,北伐战事连连失利,胥军已退守君和南部过界。步千当即喝了一晚闷酒,对破月道,这战事,只怕很快就要结束了。

**

春去秋来。

澜州位于大胥南部,沿海,气候湿热。隔着6地,还有数座小岛,有的住着渔民,有的荒无人烟。

立秋这日,阳光温煦,海浪碧蓝。步千穿着黑色短衫,扛着鱼竿走上沙滩,远远便瞧见媳妇儿躺在日光下,像一尾白嫩嫩的鱼。

小岛没有旁人。步千第一次瞧见媳妇穿个肚兜短裤,整日露胳膊露腿的时候,很不自在。如今却会邪恶的想,其实不穿也可以啊。

他走近了,却见破月抱着孩子,正在喂奶。萌萌瞪着黑眼珠,红红的小嘴吸得很用力。白里透红的小脸,贴着母亲嫩白的胸,比他见过的任何美景都要动人。

孩子吃完奶就睡着了。破月小心翼翼将孩子放下,衣衫都没来得及整理,半边雪团在步千眼前晃啊晃。末了还嘀咕一句:“这孩子……奶又没吃完。”

步千把鱼竿一丢,从后面抱住她,手伸过去揉:“没吃完啊?”破月又痒又麻:“不许碰?”

“不碰。”步千将她扳过来,低头含住,“我也尝尝。”破月又羞又恼,伸手推他。看他像孩子一样吸允自己,这感觉奇怪又刺激。步千的感觉其实也一样,莫名的兴奋,又很温暖的感觉。

见孩子睡得正香,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旁边一块巨石后。

天如薄玉,海如蓝绸。头顶的云朵徐徐飘过,脚底的细沙瑟瑟作响。步千把自己衣服脱了铺在石头上,将破月压上去。

步千早绷紧了,想进去,却觉她还未动情。遂蹲下耐心侍奉。破月上半身躺在石头上,头顶的日光晒得她有点晕。可那丝丝麻麻的感觉,又叫她加倍清醒。她低头一看,便见一个黑色头颅埋在自己双腿间,大手捏着自己大腿根。他早把自己衣服脱了个干净,她可以瞧见他笔直有力的脊梁,是那样的成熟诱人。因为他跪在地上,她甚至能看到他可爱的腰窝下,挺翘细窄的臀线,和结实紧绷的臀瓣。想象到他很快要用这样矫健野性的身体疯狂的进入自己,破月咽了咽口水,身体深处都软了。步千察觉到她的潮湿,抬头望着她。他的面颊有些潮红,目光也比平日氤氲柔和。

“喜欢吗?”

破月摸着他披散肩头的黑:“喜欢。喜欢得快死了。”

后来,步千亲手替软成烂泥的破月穿好衣服。这时暮色/降临,海风骤起。步千用披风裹住她,柔声说:“过几日便回去吧。”

破月点头。

这时孩子也醒了,冲爹娘咯咯笑。步千将她抱过来,指着暮色里朦胧的星光逗她玩。破月去拾掇钓上来的鱼,生火烹制。

两人吃鱼的时候,坐在凉席的萌萌,忽然指着前方海面,依依呀呀。步千和破月都站起来――那是一艘小船,趁着夜色朝岛上开来。

“大师兄!大师姐!”

“步千!步千!颜破月!”

此起彼伏的呼喊。

步千和破月都笑了,步千高声道:“来者何人?”

那边沉默片刻,声音颤抖的报上名字,原来是教中几名大弟子。步千和破月久未见外人,抱着孩子,兴奋的迎上去。船很快靠了岸,五六个人跃下,快步走过来。

“你们居然能寻到此处!”破月笑道。

“我们已在沿海找了五个月!总算找到你们了!”他们又激动又难过。

“出了何事?”步千警惕的问。

众人对望一眼,神色变得有些悲痛。一名女弟子哽咽道:“原来你们在这荒岛上,一点也不知道。”

另一人是步千老部下,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居然哭了:“将军……”

步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出了何事?大胥战败了?”

“去年年底,北伐失利退兵。大伙儿都以为没仗打了。谁知一月间,君和的皇帝病死了,新帝下令起兵反攻大胥。

四个月前,太子殿下和赵初肃大将军亲自领兵,与唐卿在湖苏城会战,十五万大军……被歼灭六万,俘虏五万。太子殿下和赵将军都战死了,君和大军长驱直入,攻下了帝京!”

步千和破月震惊难言,其余各人面色屈辱而隐忍。

那人接着道:“帝京沦陷,皇帝也在战乱中……驾崩了,二殿下继位。只是……君和大军所过之处,势如破竹。听说,现在只有青仑王还在抵抗君和人,领着五万残军,护送新君往南逃了。将军,岂止是战败大胥……亡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乳名叫萌萌,咳咳,是用了读者jojo提供的名字哈

然后,前面其实也用了一些名字,唐熙文啊,蒋念宽等一众龙套

☆、1o2、v章

1o2、v章

1o2、v章

淡蓝色的明净天空下,城池灰暗、沙土飞扬。远山笼罩在薄雾里,日头在山背后镀上一层朦胧的金黄。

中军大帐修筑在墨官城外二十里最高的山头上,方便观察战局、号施令。

山顶上很清净,秋风习习。唐卿穿一身洗成月白色的长衫,腰束青玉带,外裹赤狐裘,脚踩皂色长靴,不似一军大将,到像锦衣士子,清贵逼人。

正值日出时分,他阖目靠在太师椅上,苍白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一下,一下,他在听风的声音。

很开,有人快步上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唐卿睁开眼。

“慕容湛不肯降?”他站起来,翩翩衣袂迎风,“那就打。不过,先叫人去城楼下传话,就说本帅与青仑王神交已久,今日不得已开战,实在痛心。此役无论胜负,卿必善待王爷麾下将士,胥人、青仑人、君和人绝无贵贱之分。”

副将有些疑惑:“元帅,慕容湛用兵骁勇,今次难得围堵在此,若是不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有许多种方法,也有很多时机,不必急于一时。”唐卿眸色温和看着前方城池,“如今胥似一盘散沙、士气低迷。我不能让慕容湛这一仗打出骨气,打出血性。”

副将思索片刻,露出笑容,领命去了。一名僮仆泡了热茶,奉上点心。唐卿吃了半块就饱了,拿起各部送来的急件,缓缓翻阅。过了一会儿,见身旁依然无动静,便放下文书,微笑道:“还不来吃东西?”

一个靛青色身影,默默从树后走出来,拿起点心,很快风卷残云般干掉,又喝了半壶茶。然后坐在唐卿身旁矮凳上,迷蒙的双眼望着前方城池。

“我知你不喜战事。”唐卿柔声道,“你一直在怪我,此次为何攻胥,对不对?”

“嗯。”十三答道。

“如今你看我排兵布阵已有数月,明白缘由了吗?”

“似乎。”

唐卿失笑:“大胥国破已成定局,如今我便将秘密话与你知吧。此乃绝密军机,休要告诉你的兄弟步千。”

“难寻。”

“缚欲山神龙教,别说你没去找过。”

“……”

“他虽才华横溢,如今大胥兵败如山倒,就算他来了,也无力回天。”唐卿眸中浮现傲色,只有在亲弟面前,他才会浮现温煦之外的许多种情绪,“我与皇上商议攻胥,诚然存了一统天下的雄心。但最根本的,却是我君和已骑虎难下。此次若不闪电战灭掉大胥,两年之后,灭亡的便是我君和了。阿荼,你忍心国破家亡吗”

“绝不。为何?”十三抬头看着唐卿,表示他很震惊。

唐卿淡笑:“还记得昔日咱们前往胥军议和,遭人暗算吗?起初,我也以为是胥人干的。后来皇上驾崩,对外说是病逝,实则中毒。”

十三猛然挑眉。

“我与皇上秘密的顺藤摸瓜,终叫我查出,这两桩事的背后指使者……”

“流浔?”

唐卿目露欣慰:“正是。”

他负手立于坡上,傲然道:“之前我也未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区区属国,竟有意天下!

只是我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君和与大胥两败俱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弹丸小国,为何敢战?我见过流浔国主徐傲,他为人谨慎,是那种不等到十拿九稳,绝不动的人。所以,他一定还有暗棋,是什么?”

“什么?”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已与胥的某人,达成了协议。否则当日不可能派奸细潜入两军腹地,暗杀我二人,定有胥人偏袒,而这个人,很可能是急于想登上帝位的胥太子。

若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胥人北伐战败退兵,根本只是表象。他们很快会卷土重来,并且极可能是与流浔国联手。真到了那一天,即使是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我猜想流浔只会秘密参战。这样,才能在我们战败之后,建立傀儡国家,以报仇之名笼络人心掉头攻胥。”

“不是胥?”

“对,能够建立傀儡国家的是流浔,不是胥。阿荼,我君和天朝大国,皇帝竟然被流浔下毒,可见其奸细厉害。如今这满朝皇宫大臣,又有多少流浔人潜伏?皇上刚刚亲政,根基不稳,容我往坏的方面想一想,整个帝都,说不定大半势力,都已在流浔手里。流浔虽小,呵呵,这些暗招,只怕已筹谋数十年,远在我们两国之上。

所以,大胥一战看似君和胜了,实则已内忧外患、四面楚歌。我与皇上商讨了数日,最终决意攻胥。一是想麻痹流浔,教他们以为,还未察觉他们的诡计。这样,皇上便能趁机彻查、铲除承阳的流浔奸细;

二是此时出兵,能够攻其不备。我已灭了胥,他们的同盟不复存在。流浔孤掌难鸣,以徐傲的性格,绝对会重新掂量自己的实力,不会再贸然进攻。天下大势,自此尽在我君和手中。

所以我此次出兵,不是为了侵犯他国,而是将未来的三国混战天下大乱,扼杀于我掌中。我问心无愧,阿荼,你是否明白?”

**

同样的一个清晨,对于慕容湛来说,却是清冷而寂寞的。

墨官城隐秘的南城门外,并无唐卿的攻城部队。因为唐卿知道,他慕容湛不会弃城而逃。

密林之外,千人队严阵以待。中间一辆马车上,慕容湛深深拜倒。皇帝慕容充端坐正中,见他跪倒,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小王叔,你真的不愿退兵?”

慕容湛摇头:“皇上,臣不可退。”

皇帝的眼眶顿时红了,握着他的手道:“朕……国破家亡,方懂王叔忠肝义胆。若不是王叔冒死带兵来救,朕早已死于乱兵之中。可小王叔,你的兵马已是大胥最后精锐;城外,却是唐卿十万雄兵。就当朕求你,随朕一起南撤,好吗?”

慕容湛目光变得柔和:“皇上,我们从帝京退到此处,已经退得够远了。”

“可是……”

“皇上,唐卿攻破了帝都、占领了我大半河山,却没有真的亡了大胥。只要帝旗在,许多勤王兵正闻讯赶来,皇上很快便有一支雄兵。可是湖苏城大败后,各地军队都被打懵了、怕了、乱了,唐卿想必也是看到这一点,才对咱们穷追不舍,就是要让我们全无喘息、重整旗鼓的机会,他想吹枯拉朽般,让大胥彻底灭亡。所以我不能退,我要让天下人看到,大胥还有军队在抵抗,正面抵抗。我要以轰轰烈烈的一战,让百姓知道,我们在战!”

“王叔!”泪水浸湿了皇帝的眼眶,在这一刻,他真心实意的朝慕容湛拜倒,“请受小侄一拜!”他哽咽道:“我知道,唐卿早对外宣称,你才华胜过朕数倍,他对你仰慕已久。只要你投降,将我交出,他便立你为胥帝。可你杀了他的来使。王叔,我都知道……”

慕容湛将他扶起,摸着他的长:“皇上,臣会忠于你,如同忠于皇兄,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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