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秦倦垂着眼，目光看向别处。
他脸上和颈项上都带了红晕，与平日清雅温柔的模样不同，脸上带着一丝羞意，别有一种动人心魄的艳丽。
元九霄是天底下最知道秦倦到底有多好看的人，却还是忍不住看呆了，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今天不行。”秦倦重复道。
他心乱如麻，脑子糊成一团，完全不明白自己心跳为何失序，但他至少清楚一点，决不能让元九霄进门，不然的话……
接连拒绝两遍，元九霄却没有任何反应，秦倦觉得有些奇怪，他抬头去看，却被扑进来的人直接抱进怀里。
很奇妙的，被揽进怀中的那一刻，秦倦心中的慌乱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懒散舒适的安全感，让他几乎想立刻在这个怀抱中睡过去。
元九霄把脸埋在秦倦的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轻轻抬起头，挨到秦倦耳畔，叹道：“师尊好香。”
悦耳的声音混合着呼吸的热气，一起冲进秦倦的耳朵，这就够他受的了，何况内容还那么羞耻……
怎么办，腿好像软了。
糟糕！
糟糕糟糕糟糕！
秦倦似乎看见一串巨大的红字穿过脑海，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疯狂刷屏。
“师尊可怜可怜我吧，没有师尊我真的睡不着。”元九霄用最冷的脸，最禁欲的声线，讲着最软的话。
唯恐秦倦不信，元九霄舍不得的放开人，用手指着眼睛说：“你看，都熬红了。”
其实是他神魂不稳，总在走火入魔的边缘试探，眼睛才动不动就发红。他天生不惜命，没把走火入魔当回事，倒觉得刚好可以用来和秦倦撒娇。
秦倦明知道他在撒娇，却还是实实在在的心疼起来。
你完蛋了。
心底有个声音说。
原来如此。
秦倦的手指轻轻碰触元九霄眼下的皮肤，冷静的想。
难怪听到重山真人和徒弟的狗血□□便慌成一团。难怪看到元九霄便觉得心悸，可被他抱入怀中时，又获得了安宁。
因为他喜欢元九霄。
他喜欢自己的徒儿。
元九霄捉住他的手指，轻声道：“师尊，你疼疼我吧。”
“好。”
“师尊，我真的……”元九霄一愣，“师尊你答应了？”
秦倦看着他，嘴角轻轻弯了起来，笑如春花初绽，在唇边漾出了涟漪。
他轻轻点了点头：“嗯，答应了。”
“不过，你只能睡那儿。”秦倦指着窗边小榻。
秦倦澄澈的双眸噙满笑意，看着他的目光动人至极。元九霄一时间只觉秦倦整个人都在发光，让他舍不得将眼睛移开。
可他也没忘了讨价还价，“太小了，我睡不下。”
“那我睡榻，你睡床。”秦倦说睡就睡，立刻躺在榻上。
元九霄的怀中顿时空荡荡的，他心底一阵失落，却也明白撒娇要见好就收，不能没完没了惹人烦，便乖乖的睡到了床上。
秦倦背对着元九霄睡下，呼吸均匀悠长，假寐得诚意十足。
他喜欢元九霄。
这句话如同仙乐，让他荡气回肠，似乎仅仅是意识到这件事本身，就能提供足够多的甜蜜，让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自然是喜欢元九霄的。他喜欢元九霄冷峻的眉眼，喜欢元九霄健硕的身躯，喜欢元九霄和他撒娇，喜欢元九霄总会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细细想来，他之所以觉得日子有滋有味，不再渴望离开这个单调乏味的世界，竟全是因为生命中多了元九霄这个人的缘故。
他的徒儿虽然味觉失灵，却会为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下厨，只为做出他喜欢的口味。
虽然审美成迷，打的络子丑绝人寰，给他挑的衣服却都很好看。日常衣物一手包办，还会为了给他做法袍掏光口袋。
他的徒儿每天定时定点的刷试炼秘境，就为了换三十斤星辰沙，好给他打一把佩剑。别人家都是师尊养徒弟，他们家却是徒弟养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