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说我是谁生的吗？为什么要脱衣服？”
元九霄指着镜中的画道：“师尊你看，他的脖子上像不像有鱼的鳞片？”
秦倦定睛一看，似乎还真是。他此时也已想起那张纸上的记载，皱眉道：“你想看我身上有没有鱼鳞？”
元九霄点了点头。
秦倦看他脸上虽然变化不明显，耳朵却全红了，不由起了调笑的心思，道：“那你可白给我穿了这么多层，现在还得一件一件的脱下来。”
听他说完，元九霄的耳朵更红了。秦倦顿时后悔，这话好像不适合同徒弟讲，太轻浮了。
他将衣衫半褪，让它挂在腰上，转身道：“正面肯定没有，你先帮我看看背后。”
元九霄这才把头转回来，秦倦的背莹洁细腻，虽然瘦，却不显干瘪，肌肉恰到好处的覆盖在骨骼上。一切都显得太完美，反而缺乏人的气息，像神明精心创造的雕塑。
他瞧见脊柱往下延伸的地方露出一点红色，红着脸道：“师尊，我、我得把衣服再往下拉一点。”
元九霄说话的气息扑在秦倦后背上，他的身体忽然细细颤栗起来，心中羞耻莫名，低声道：“要看就看，不要问我。”
元九霄听出他的害羞，心里如同被小猫爪挠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往下拉，渐渐看到从尾椎蔓延到后腰的红色图案。
那是九条卷曲的红色狐尾，从尾椎处往两边散开，像一从红色的花。在两侧红尾下缘，还称着一片淡蓝鱼鳞状图案。
元九霄情不自禁用手摸了一下，图案处仍是肌肤的触感，不是鱼鳞。
秦倦顿时转身，提着衣服往上拽，红着脸道：“你看就看，摸什么？”
元九霄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秦倦，他注视着自己的师尊，心脏毫无征兆的跃动起来，浑身上下都是立刻占有这个人的渴望。
于是他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元若薇说得对。
他的确对师尊有非分之想。
在他静静看着秦倦的时候，秦倦也在看他。
几年不见，徒儿确实和记忆中不一样了，从孩童变成了大人。
固然元九霄一直都是好看的，但眼下最让秦倦觉得吸引人的地方，并不是元九霄精致悦目的五官，而是他身上会让人联想到利刃破鞘的锋锐气质，有种几乎显得冷酷的性感。
越是禁忌，就越吸引人。
当你看到他的时候，即使已经有自己会被伤害的预感，却还是甘愿被囚禁于臂膊与肩膀构筑的监牢。
通俗点说，他的徒弟虽然向来又乖又软又正直，却长了一副虚构作品里外冷内疯的变态美人模样，怎么看都是秦倦最喜欢的类型。
他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见到在他的审美和性癖上反复横跳的人类，然而这人居然是他的徒儿。天道还真是爱开玩笑，丝毫不给他在异世界脱单的机会。
秦倦重新穿好衣服，“你把看到的图案画下来。”
“不用画。”元九霄有点遗憾的扫了一眼秦倦的领口。他双手轻点几下，秦倦眼前便浮现出他刚刚看到的图案。
秦倦端详道：“这是……鱼鳞和九尾吗？”
难道他真的是鲛人与九尾的后代……
“虽然不能明确师尊和画中人的关系，不过师尊是明妖后人这一点，大概是不会错的。”元九霄沉思道，“妖族血统会是师尊被伏杀的原因吗？”
“这倒不好说，信息太少了，总不能瞎猜吧。”
别人瞎猜那就是瞎猜，师尊就不一定了。元九霄引导道：“师尊随便猜猜，到时候看我俩谁猜得准。”
秦倦想了想，随口道：“那我就猜元齐吧，她讨厌妖族，所以想弄死我。”
“元齐是谁？”元九霄问。
“宙臣真人，你们宗主宇珩真人的妹妹，虚灵山现任掌教元妙芳她妈。你呢，你猜什么？”
他和师尊重逢前刚刚结识元妙芳，转眼师尊就被伏杀，而师尊猜的人就是元妙芳的母亲……玉无涯说过，九尾就算随口胡猜，也能猜中别人的隐秘，哪怕推测过程完全错误，亦能说中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