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晴要抽回手,傅崇却不放。
“电影院你耍流氓?”
傅崇挑眉,“这就耍流氓了?他才三块,我有六块。”
合着你跟男主角争风吃醋呢。
“而且。”他凑近,黢黑眸子直直盯她,“他有我好看?”
“......你俩都不是一个类型。”
“他好看还是我好看?”他继续问。
攻掠气息太重,许若晴忍不住往后想要拉开距离,但她退一分傅崇就进一分,非要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注意你跟我说话的语气。”她说。
现在是他追她,怎么她还成了被动那个了!
想到这儿她抬头挺胸,扬起下巴,像只准备战斗的白天鹅,“你现在只是我的一个追求者,还不到跟你报告我喜欢谁的时候。”
傅崇默了默,拽着她的手松开,坐直身子不再看她,许若晴活动着手腕,见他视线一直落在屏幕上,薄唇抿直浑身上下透着“劳资不好惹”的气质。
自己刚刚是不是说得有点过分了?
她反思自己,好像是有一点。
戳了戳他胳膊,傅崇转头看她,“怎么?”
“你生气了?”
“没有。”
“你这个样子就不像没生气的样子。”两根手指轻扯他袖子,“我刚刚说错话了,跟你道歉。”
傅崇眉眼间染上一丝诧异,但女生扯着袖子跟自己撒娇的模样戳到他心底,顺着台阶而下,“一句道歉就算了?”
“那我请你喝奶茶。”
“我不喝奶茶。”
“那吃宵夜?”
“不健康。”
“请你吃晚饭?”
他犹豫,“我今天已经订好了。”
“那明天?”
“明天可能要开会。”
“......那你到底要什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男人怎么破事这么多!
“要你。”
四周仿佛寂静,连影片都没了声音,她甚至能听见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许若晴无所适从的东瞟西看,手背忽然被人捏了一下,她听见他低笑,“先看电影。”
拜傅崇所赐,后面许若晴脑子一直晕晕乎乎的,耳边不断重复他的那句话,十指握了张张了握,来回反复。
电影结束,陆陆续续排队出场。
两人从扶梯下去,许若晴走得稍快,回身傅崇还有两步台阶,正低头点烟,光影斑驳间,英俊的轮廓若隐若现,垂眼低眉都完美得无可挑剔,抬眼,眉骨微抬,指尖一点猩红,又痞又帅。
男主角没他帅。
她默默在心里说。
傅崇换了只手拿烟,跟她保持两步远的距离,吐烟时微微低头,一根烟燃尽,他摁灭,单手揣兜。车库里,皮鞋碾压地面的声音空旷,他慢斯条理拆了块薄荷糖,不急不缓的走向车前。
许若晴站在副驾驶旁,等他解锁开车,车位之间距离较近,后视镜都快相贴,她过得有些困难,“你这车后视镜都不会自动收起吗?”
“不会。”
“碍事。”她小声吐槽。
咬碎口中的薄荷糖,笑,“我明天就换个能自动收起的。”
“你陪我。”
“......这样又顺理成章约我一次了?”
男人装作被拆穿的惊讶,“被你发现了。”
许若晴眼角抽了抽,“你演技好拙劣,不拿奖可惜了。”
“多谢夸奖。”
你再好好听听我那是夸你吗?!
——
晚饭如傅崇所言,空中餐厅和米其林私厨,还有给她定制的蛋糕。
立春后夜晚晚风习习,透着丝丝凉意,满天星辰下,周围是暖色小彩灯,烛光摇曳,风势渐大,一支烛火熄灭,眼前能见度降低。
摆在面前的蛋糕透着少女的粉色心情,穿着公主裙的女孩傲立中央,头戴皇冠,在圆台之上笑得眉眼弯弯,在下方,浅冷色的奶油写着八个字——万语千言,都是晴天。
眼睛像被吹进什么东西,酸涩干涸,眼眶却又发烫,透过仅有的烛光看对面男人,“这话,是你写的?”
傅崇垂眸看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打出两个字,随后摁灭,“是,但还不全面。”
“什么意思?”
他望着她笑了下,“往后看。”
许若晴狐疑的转身,“砰!”地一声,烟花在空中绽放,五颜六色绚丽缤纷,将周围景物照亮,她看见对面大厦常年滚动的广告牌换上了跟蛋糕上一样的话,一声接一声的烟花绽放伴随着下面人欢呼拍照议论声音。
傅崇不知何时起身来到她身边,并排与她看烟花绽放。
“鹿梨跟我说,你跟梁以舟去过雪山,见证了顾淮之求婚。”他声音低缓,像深处世上最小的咖啡厅,“我不能抹去你的回忆,但他能给你的,我能,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