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帝换了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太祖驱逐胡虏,复我华汉,几代帝君苦心经营,才留了这么偌大一个的大好天下给朕,朕又何尝不珍惜?朕知道你们在反对什么。扪心自问,祥熙若不是治国之才,朕也不会放心把大华交给她。可你们给朕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些年祥熙公主的表现你们都看在眼里,你们中甚至有不少人做过她的老师,除了她是女儿身,你们可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祥熙无才无德,做不得皇储,做不得皇帝?”
“这···”反对党的大臣面面相觑,这话还真没人说得出来。见过祥熙公主风华的人都会有一个共识,公主若是男儿,便会是大华最好的继承人。可他们反对的便是这个女儿身啊!不然谁吃饱了撑着提着心在这和皇帝找不自在。
承天帝看得颇为快慰,今天整个大华朝掌握权柄,站得最高的一群人都在这含元殿,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朕的熙儿才干不足以担天下。
“今天已经耽误得够久了,诸位爱卿不说,还是换朕说吧。关于立储之事,朕今天只有这最后一问了。这大华天下是太祖的,太祖也从未下旨女子不得为帝。既然如此,朕想问的是,祥熙德才兼备,堪当大任,自朕生后,太祖血脉也只有祥熙。既然如此,尔等反对太祖唯一的的血脉为储,是想要颠覆太祖的大华天下吗?”这一问,承天帝不疾也不厉,因为不需要,甚至悠悠然中还有些和颜悦色的意思。
“臣等惶恐!臣等绝无此意!”一时间满堂朱紫尽皆倒伏,止不住诚惶诚恐。
承天帝这番和颜悦色,听在一干大臣耳中不次于惊雷乍响于耳畔,直让人头皮发麻。
可怜他们刚刚因为承天帝的“口”下留情而松了口气,又因为承天帝的赤诚话语和反诘陷入深思,听得承天帝说是“最后一问”以为今天早朝到此为止——历朝历代立储都是国之重事,总是要君臣同堂反复商议了才能定下来,何况今天要亘古未有的立公主为储,怎么可能一气呵成!因着这些想法,他们完全放下心来,想再回去考量考量自己在立储之事上的立场再作打算。谁承想,陛下竟然会在他们心神最是松懈时,重拳出击!
太祖是什么人?太祖是大华的缔造者!太祖是把胡人赶走,把汉人从近两百年战乱和胡人奴役中解救出来的民族英雄!可以说,没有太祖,这些人十之八#九都还在胡人的统治下过着猪狗不如的奴仆生活,哪还有机会在这含元殿慷慨陈词!反对太祖,反对太祖唯一的血脉,企图颠覆大华的罪责便是沾染了一星半点也足以让人万劫不复,怕是身后的整个家族也将在汉人的土地上再无立锥之地,走向毁灭啊!
满堂噤声,尽皆伏地请罪,承天帝很满意这一问的效果。
“朕决议立独女祥熙公主为储,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还能以为如何?陛下竟然将反对立公主为储提升到了反对太祖,颠覆大华的层次了,他们还能如何!陛下把太祖都搬了出来,必然是决心已定,再无回旋余地了,他们又能如何!
“甚好,既然诸位爱卿再无人反对,都认可了朕的想法,那皇储之事便这么定了。”
“传旨天下,即日起祥熙公主元熙改名天熙,册封为大华储君,择吉日行皇储册封大典。卫国公嫡次子唐昭,人品贵重,朕心甚喜,拟为皇储夫婿,册封大典后另行择取吉日完婚。退朝!”
“恭送陛下!”
含元殿的争议并未在翼王府引起丝毫波澜,唯有庆贺。翼王府在军国大政的立场上连想都不用想,唯一要做的就是紧紧跟随承天帝的脚步,顺从承天帝的意志罢了。
君逸羽从爹娘的谈论中知晓了君元熙,哦,不,现在是君天熙了。他知道了君天熙要做皇储,要和那天的小唐大人成亲的事,也只是默默的深深一叹,直觉还真没错,也不知皇爷爷有没有和她商议过,只希望她能过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