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心满意足的弘昼,一整日下来,弘历却是脑瓜子嗡嗡直响,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弘昼依旧在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更是道:“……哥哥你放心,为了让阿玛开心,我定会好好念书,不耻下问的。”
可怜的弘历原先是跟过钮祜禄格格学过“不耻下问”这个词的,但听到这个成语,脑海中下意识反应就是“不知廉耻,下回还问”。
他连忙摇摇头,将这等想法从脑海中甩了出去,更是对着弘昼正色道:“弟弟,不耻下问不是这样用的,不耻下问指的是对方学问不如你,你遇到你懂的问题去请教他,可如今学堂中……只怕没人学问不如你的。”
这话虽不好听,但却是实话。
弘昼大眼睛一瞪,不高兴道:“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原本是想要好好学习的,你这样说,多伤我的心啊……”
弘历是连连认错。
弘昼正色道:“哥哥,我不会与你一般计较的。”
马车行驶过半,回过神来的弘历这才琢磨出不对劲来,这事儿怎么就变成像是他错了似的?
他无奈摇摇头,懒得与弘昼一般计较。
随着马车行驶到雍亲王府门口,弘昼脸上就渐渐消失,变得凝重起来。
马车一停。
弘昼就率先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就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对弘历道:“哥哥,我走了,我去找阿玛了。”
他直奔外院书房而去。
今日天气不错,他赶去外院书房的时候四爷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夕阳洒在四爷身上,将他浑身上下笼罩一层淡淡的金晖,衬的四爷冷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光。
这一瞬间,弘昼只觉得四爷长得还挺英俊的。
弘昼厚着脸皮凑了过去,低声道:“阿玛?”
正看书的四爷依旧像没听见似的,并未搭理他,翻了一页书,继续看了起来。
若寻常人遇上这等事早就知难而退,可弘昼却不是寻常人,当即就抱起四爷的胳膊,凑近四爷的耳畔,又低声喊道:“阿玛?”
他凑四爷凑的太近,声音又轻又软,这一声呢喃下去,喊得四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未等四爷来得及说话,弘昼又是这般呢喃一声:“阿玛,您听得见我说话吗?”
可怜四爷方才的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顿时又冒了起来。
四爷无奈看向他,道:“我听得见,你又有什么事?”
弘昼笑嘻嘻道:“阿玛,您终于肯理我了,我还以为您一直不愿意搭理我了!”
说着,他更是恬不知耻将四爷胳膊抱的更紧了些:“阿玛,您就原谅我吧?”
“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今日我可有乖乖跟着柳老先生念书了,一众人中,就我回答问题最积极,柳老先生看见我眼睛都直啦,我知道,他肯定觉得我勤奋好学。”
“阿玛,我今日这样乖乖的,就是怕您不高兴,想着我若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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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洙洙懂事些,您就能高兴起来了……”
“真的?”四爷只觉得他的话并不可信,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道:“今日你真的有乖乖念书?”
弘昼重重点点头,正色道:“自然是真的。”
“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将哥哥喊来问上一问。”
“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只要您不生气,明日,后日,后后日,我都会乖乖念书的。”
四爷微微叹了口气,道:“但愿你能记得今日你这话。”
昨日他生气归生气,这怒火并不是全然冲着弘昼而去,弘昼的行径无异于给怒气冲冲的他又添了把柴加了把火,所以才会存心不搭理这小崽子。
弘昼顿时点头如捣蒜,道:“您放心,我一定记得。”
这话说完,他见四爷面色和缓不少,更是胆子愈发大了,道:“阿玛,我问您一个问题,您别生气,昨日……您是怎么发现我是假装晕倒的?”
四爷冷哼一声:“我是你阿玛,你那点小心思,还能骗得过我?”
弘昼百思不得其解。
他觉得自己昨日是小心极了,甚至担心四爷瞧出他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还故意将脸埋在四爷怀里了。
不过如今他也懒得计较这些,便将昨日听到老三与谋士说的那些话告诉了四爷,更是低声道:“……阿玛,我也不知道这些话对您来说有没有用,反正您小心些就是了。”
四爷的心一下就软和起来。……
四爷的心一下就软和起来。
他能想象到弘昼那胖乎乎的小身子躲在假山后面的样子,不叫自己暴露的同时还得想尽办法听到老三他们说些什么。
他难得摸了摸弘昼的小脑袋瓜子:“阿玛谢谢你,只是再有下次,自身安危永远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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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洙洙**
弘昼很快就知道四爷又去寺庙一事,高兴之余却又纠结起来。
到底要不要认真念书了?
这对小小年纪的他来说是个严峻的问题。
思来想去,弘昼只觉得自己不能撒谎,得当个讲诚信的好孩子。
故而翌日一早再次步入诚亲王府所设的学堂,弘昼是斗志昂扬,看的柳老先生心头一凉。
好在今日柳老先生也是有备而来,前两日他都教授的成语,今日他则打算教教众皇孙诗词。
一开口,柳老先生更是道:“……想必诸位阿哥从前诗词也学过不少,不如在授课之前先与大家背一背自己喜欢的诗词?(touwz)?(net)”
他想着这次总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谁知弘昼再次应声站了起来,扬声道:“柳老先生,我会!我会!?()?『来[头文字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touwz)?(net)”
柳老先生眼睛里有无奈闪过,白发苍苍的老人强撑着笑道:“我记得我先前问过小阿哥,你说你认不得几个字,哪里会背诗?”
“我当然会!”弘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正色道:“我可是跟着我阿玛启蒙过。”
这话一出,柳老先生总算放心了些。
他曾见过四爷一面,四爷沉稳得很,既是四爷教的诗,想必是错不了。
弘昼就在一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开口:“有朋自远方来,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鞭数十,驱之别院……”
柳老先生听的都呆住了。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弘历连忙扯了扯弘昼的袖子,低声道:“弟弟,这可不是古诗!你还记不记得阿玛教过你一首《望庐山瀑布》吗?李白写的,你原先还背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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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洙洙下跪附和。
皇上登基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老三的举动是早有预谋,当即是好一顿斥责,不仅斥责老一“欲分柄权,肆意行事”,更斥责老三“荒唐无度”,勒令老三这些日子不必继续编修律吕、算法等书籍,命他这些日子好生在诚亲王府反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