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段樱离即是欠她一条命,也不能说什么,只当还了她的恩吧。
柳生倒似乎是认识这女子的,苦着脸坐到她的面前,“我说娘子,您这是何意啊?”
“谁是你娘子,你可不要乱叫嚷。”
柳生放开段樱离,摆出嘻皮笑脸的模样,“娘子,你我二人已经过了三媒六骋,就剩最后的大婚了,可不就是我的娘子。”
那女子也不多话,拿出一张纸,铺在桌上。
“我和你,要解除婚约,除非你在这上在签字,否则你这张脸一辈子也别想好。”
“解除婚约?娘子,你——”
那女子忽然怒了,不耐烦地道:“你签不签的给个话,若你不签,我也没有关系,你现在已经这么丑,嫁给你你必也只能安安心心的留在家里,也算对你对我都公平。你若想签就快点签,本小姐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耗。”
“你——好你个孟珂,你竟然给老子出阴招!”
原来这女子叫孟珂。
此时,她一声哧笑,“彼此,彼此。若不是你这个无赖出阴招,我堂堂刺史府大小姐,怎会与你这等人有婚约!”
“你——你——”
孟珂又继续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所中之毒乃是我亲自针对你而研制的,因为再没有哪个人,如你这般爱惜你自己的脸了。顶着这张脸,你再也不能去勾~引良家女子了,恐怕花街的姑娘们,也会嫌弃你,就算你给再多的钱,这张脸还是让人恶心啊。”
“你这个臭婊~子,算有你种!”
柳生咬破自己的手指,恨恨地按了个手印在那张解除婚约书上。
孟珂便从怀里取出个瓷瓶,丢给柳生,“服了药后,七天不要接触阳光,否则你的脸会彻底溃烂。”
七天,对于柳生这等一刻都不能没有女人的好~色之人来说,真是太大的惩罚。
“你这个臭婊~子!”
他这样骂了句,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懒洋洋道:“呵呵,我还要庆幸呢,幸好没把你这臭婊~子娶进门,否则我的后半生不知道要过得多么悲惨呢!你放心,我今后绝不会再纠缠于你家。”
孟珂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柳生捂着脸走了,回家找间黑屋子去吃解约。段樱离这时便也上前向孟珂告辞,“孟小姐,我告辞了。”
“慢着。”孟珂接着道:“刚才的事,对不起。”
段樱离沉默着没说话,只是又向孟珂微施一礼,便转身向门外走去。要知道她好在是活着回来了,若是被杀了,孟珂再说一百个对不起,也于事无补呀。
孟珂继续道:“你有地方可去吗?”
段樱离道:“这就不劳小姐费心了。”
“你可知这柳生是何人?他的叔伯便是朝廷三品大员柳进,这厮仗此而横行霸道,用邪门歪道的手段逼我嫁给他,自然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但是要杀你这样的人,便如捏死一只蚂蚁简单,不会负上任何责任。
你能够活下来,证明你很聪明。
其实你应该能够想得到,他每日里眠花宿柳,我实没有机会对他下手,再说我这样的身份实在不便出入那种地方,若是让我身边的人去送信,他们却都不欠我的命,因此……”
段樱离不想再听下去了,向她道:“我完全能理解。”
段樱离这一生,经历的生死存亡关头太多,早已经豁达看开,对于孟珂这种手段虽是觉得凉薄,却也能够接受,关键自己反正已经活下来了,就没有必要去纠结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队官兵走来,手中拿着一个画像,“你们谁见过此女的,立刻呈报!”
段樱离一眼看到那画像的模样,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够看出来,那正是自己的样子的。她立刻转过身去,不敢看那些官兵。孟珂自然也看到了,她主动走那边去问,“小哥,不知道这上面的女子姓甚名谁,所犯何罪?”
“她叫潘娘,昨天杀了自己的丈夫逃了,现在我们正在到处缉拿她。”
“哦,杀人犯啊……”
“对,小姐你若是看到她,一定要向我们及时呈报。”
“好的,我知道了。”
官兵又往里头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孟珂走到她的面前坐下,“你别担心,我是不会把你送给官府的那些人的。这些兵丁可不是衙门里的官差,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可是皇宫卫队神机营的人,他们的衣服与普通差役是不一样的,若真的只是一个杀夫案,只会出动普通的衙门差役就可以,你这个潘娘,可是不简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