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走了,子悦太子和段樱离才又进入了房间。
“你不必因我而使你们兄妹闹翻,我……”
子悦太子忽然压住了她的唇,“事以至此,不要说了。”
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我父皇病了。”
段樱离一怔,“什么时候的事呢?”
“就是昨晚,现在我母后已经封锁了正殿,不让别人进去……”
这事发生的过于突然,段樱离忽然明白凤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不出现才是怪了。
赫连子悦又道:“母后已经派人去唤了老二、老三、老四回来……”
段樱离直到这时,才忍不住问道:“皇后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吗?而且一直以为,也是你父皇和母后支持你,为何现在你母后反而要唤回他们呢?难道你父皇和母后的心中,有更好的继承皇位的人选?”
赫连子悦的脸色微微苍白了些,忍不住咳了两声……
“父皇的确是很疼我的,母后也疼我,只是若我真的继承大统,他们是不会同意的,至少我的母后不会同意。现下,我已经进入不了正殿,唯一陪在我父皇身边的就是我的母后,她是可以左右他的意见的人,甚至可以假造圣旨,樱离,我必须要当上皇帝,你明白吗?”
段樱离不明白,一个病弱之人,随时都可以没有命了,还要那劳什子皇位做什么?
可是显然,有些事子悦太子还是不能告诉她。
“我父皇身体很好,他……”
话刚至此,门外的丫头小星进来道:“刘贵妃求见。”
段樱离衣裳没有换过,头发也未整理,只好留在内间里,由子悦太子出去接见这位刘贵妃,段樱离掀开帘子一角,往外面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急匆匆地冲进来,大概走的太急,所以头发上钗环歪斜,好在妆容还算整洁,衣裳亦是华贵。
一进来就给子悦太子跪下了,把他吓了一跳,忙双手扶起,“刘贵妃,您这是何意?”
“太子,求您带我去见皇上!”
子悦太子将她扶到椅前坐下,才道:“刘贵妃,有话慢慢说。”
刘贵妃道:“慢不了,如何慢?皇上定是被人下毒害了……他不是病,他是中毒了呀!今日若是无法见到他,恐怕他就……”刘贵妃说着又哭了起来。
段樱离对于刘贵妃的事倒是听说过一些,据说当年她获得一个可以参加皇帝家宴的机会,便在家宴之上对皇帝勾勾搭搭,后来便成为了贵妃。算是通过家宴而达到目的的,一个很有智慧的女子,只是因为焦急,她的美貌度大打折扣,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罢了。
子悦太子似吃了一惊,“中毒?刘贵妃,你如何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刘贵妃却又不想把话说清楚,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又要下跪,“求求太子,一定让我见见皇上,请太子帮帮我,除了你,再无人能帮我了……”
子悦太子心里其实挺郁闷的。
今儿的事,一件接着一件,都是让人无法解释又极是烦恼的,他冷了语气道:“刘贵妃,你不要哭了,你不告诉我事情的原委,我是不可能带你去见我父皇的,再说,我父皇只是病了,由我母后照顾他,必不会出了岔子,等他好了你再见他不是更好吗?”
“太子!”刘贵妃忽然站了起来,抹了把泪水,目光锐利,“你定是不希望你父皇活下来吧!?你父皇如果死了,你身为太子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太子,做人不能这样的没有良心,要知道你父皇本是最疼你,若是在这个时候,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却置身事外,就算你将来得了皇位,也会受到良心的遣责!”
刘贵妃的话义正言词,然而子悦太子只是微微一笑,“至少,我可以确定,我父皇中毒之事是与我无关的。刘贵妃知道我父皇中毒,却没有办法救得了他,最最应该感到愧疚的是你吧?”
“你——”
刘贵妃见软硬兼施都不行,眼眸里便有了一抹绝望。
“好,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她定了定神,喝了口茶,连手都在微微发抖,“其实你父皇昨晚,是到了我宫里的,他每次来都要吃我熬的莲子粥,只因我告诉他,这粥是我每日里花去五个时辰亲手所熬,所以才会格外的香醇……
但其实,那莲子粥又岂是那么好熬的?不说别的,单只说剥那莲子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早在几年前,便已经把熬粥的差事交给了宫里的丫头,所以这几年,你父皇在我宫里喝的粥,并不是我亲自所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