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樱离却道:“韩小姐并不是自杀。”
“啊?可是——”
“可是是谁杀的,我现在也想不透。她向来为人泼辣了点,但绝不会因此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居然使她无法呼救?在人来人往之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淹死。”
“这点倒是很符合自杀,若是她有心自杀,当然不会呼救了。”玉铭说完,才想起来自己这说法与段樱离的推测相背了,一时间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段樱离也不介意,连玉铭都觉得韩玉是自杀,那么想必人人都做此想法了。
她道:“当她是自杀的也好,或许真相出来后又不知道弄出些什么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言虽可畏,却也不能真正的伤得了我。如今,这件事能就此结束,或许也是好的。”
在七皇子凤星辰大婚这一晚,还出了一件事。
西凌质子燕王萧齐,当日也是座上宾,虽然他在南诏多年,但是因为萧炎的关系,他的身份很是尴尬。对于西凌来说,他这个质子根本无足轻重,若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斩了才好,对于南诏来说,养着这么一个闲人,其实也有点闹心。
可他到底还是燕王萧齐,像这种上场面的事儿不能不请他,因为他仍然代表着西凌国。可是这一晚,这燕王萧齐却是喝酒喝昏了头,竟然不知道怎么地,跑到了韩答应的房间里,竟然还很变~态地将韩答应给强~奸至死。
据说见过这场面的人,都吓得不敢看了。韩答应赤~身~裸~体躺在地上,身边都是被撕碎的衣裳,肌~肤上满是被虐打后的伤痕,四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屈着,身下一滩血迹,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很大似乎还在求救,然而那时候,伺候她的丫头们,都被迷倒在门口,等她们醒过来的时候,这位可怜的韩答应已经死去了。
得知消息的明帝,简直快要被气疯了,韩答应是他刚刚看上的女子,又年轻又美丽,简直就是块新鲜的肉,他吃了还想吃。
却不想居然被萧齐那贱人给盯上了!
一怒之下,他下令,对萧齐执行宫刑,并且于第二日,就锁于囚车内,送往西凌。其实他已经失去了质子的价值,如今回到西凌,又是这样的丑闻加身,结果可想而知。
……
段樱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可是她没想到他这么狠,而且选人选得精准。这个人若不是韩答应而是白婕妤,必然会引得明帝将此事彻查。
若是别的女子,一是身后势力难以对付,二是恐怕还没有被明帝唤上龙床。不像韩答应这块小鲜~肉,刚刚让明帝吃得舒坦,就被别个给糟蹋了,对于明帝的尊严是极大的挑战,再则明帝也确有点留恋这块小鲜~肉,因此才能够如此绝决地严惩萧齐。
只是,这韩答应,的确是死得太惨了。
段樱离如此胡思乱想的时候,凤井月已经来了。
二人目光对视,便都已经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凤井月干脆也不隐瞒,愤慨地说:“萧齐能保得一条命已经是他的幸运了!当初他是如何对待我娘亲的?现在便让他死在这件事上,给他执了宫刑,看他以后还能继续做坏事吗?只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罢了!”
段樱离点点头,他虽然觉得凤井月是狠了点儿,但她与韩答应也没有交情,倒没有必要在此时,因为她而对凤井月说些什么。
凤井月却又苦着脸道:“你骂我吧。”
段樱离茫然道:“为什么?”
“虽然我是为我娘报了仇了,可终究还是连累了无辜之人。又使她死得那样惨,我也是很愧疚,心里过意不去。”
不知道为什么,段樱离忽然觉得眼前的凤井月,有点不像凤井月了,一个熟悉的面容似乎与凤井月合而为一,那是已经去当养马之人的凤羽,凤羽亦是在做事的时候,下手毫不容情,他可以颤悔,可以愧疚,可以道歉,可以说一切软嗒嗒令人觉得他是万不得已或者他是仍可原谅的话,但事实上,如果事情再重来一次,他仍然会按照原来的想法做事。
段樱离怔了好半晌,才噗嗤地笑了,“十一殿下,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无谓再多提了,不管你怎样愧疚,人死反正是不能复生的。”
接着便转了话题,“娘娘最近怎么样?”
“我就是为了她的事来的,最近这几天,她天天哭,而且有一次,我听她喃喃自语的,说什么今生已然无望,只能无奈归去什么的,我真怕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