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毅得了这话,没有立刻应声,只是犹疑地问:“不说些例如,渐入深秋,早晚加衣这样的话吗?”
“这些话,自然是每天都有人对他说的。”
小毅哦了声,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道:“在下一定会把这些话带到,没事的话,在下先行一步。”不管怎样,有话带给凤青鸾就是好的,否则真怕交不了差呀!
“去吧。”
小毅离去后,段樱离看了看那颗月光珠,却是吩咐玉铭将其收藏起来,而不是挂于床前了。
玉铭感到疑惑,“小姐,向来你怕黑,又怕烟火熏,这珠子于你有用,为何不挂地床前呢?”
“有用是有用,不过我不能再用它。”
“为什么?”
段樱离没有回答,脑海里忽然出现慕风说的那句话,“至于那珠子,我再帮你找一颗罢了,我就不信,世上只有一颗月光珠。”
她倒不是在等慕风找来一颗月光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再将凤青鸾送给她的这颗月光珠挂在床前了。
十月初一,是祭祖节。
也有人称是鬼节,阵阵黄纸烟火引来了四面八方的恶鬼,所以这日,众人即要虔诚地祭拜祖先,也要做好各种“防御措施”,不能让鬼魂趁此机会为祸活着的人。大清早的,梅氏就派人来给段樱离送黄符,让她把这些贴在门框之上,又通知段樱离,去伺堂祭祖。
段樱离没有将符贴在门框之上,却让玉铭将那符放在另外的盒子里收起来。既然是要祭祖,却又害怕祖先们害人,这么矛盾,何必又要祭祖?
她让银环去向梅氏说,她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去祠堂。
身体不适的人是可以不去祠堂的,免得因为气场弱而被鬼魂趁虚而入上了身,梅氏当然没有勉强,段樱离则早早地出了府。
奇怪的是,明明还没有到晚上,就有许多人开始延待烧冥纸了,几乎隔几步就会发现有人跪在那里,嘴里念叨着什么,一边不断地往火盆中添冥纸,烟雾中行人匆匆,因为视线被烟雾挡住,甚至有人撞了下段樱离,她看到撞到她的人的背影,匆匆往前行去,很快就消失掉了。
呵,这样的环境之下,实在太容易隐藏自己了。
继续往前走,还是同样,始终只能看到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
杜素心凭着练武之人的紧惕,此时已经将手放在腰上,一双眸子如豹子般,向四面八方查看,随时准备保护段樱离。
尚幸一路顺利地到了南街市口,有人正在哭泣。
随着哭声看过去,只见有个女子披头散发地跪在路边,而有个男子正发狂地笑着,并且拿了根鞭子,不断地抽打在女子的背上,打一下骂一声,“荡~妇!快点跟大伙说,你是如何给你的男人戴上绿帽子的!你快点说呀!”
那女子只是哭泣,身子瑟瑟发抖。
玉铭道:“真是好笑,这男人的脑子有问题吧,被戴了绿帽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为何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
段樱离道:“你能看清那男人的样子吗?”
“这倒看不清。”
“那你能看清那女子的模样吗?”
“也看不清。”
“这就是了,那男子,只是想在这样的场合之中,狠狠羞辱那女子罢了。”
原来这两人都打扮的奇形怪状,男子穿着一身绿色的衣裳,戴着绿色的帽子,还蒙着绿色的面纱,男子以戴绿帽为耻,他便全身都是绿,实在是变~态已极。女子则穿着画了支红杏的衣裳,以示意她红杏出墙,整个脸被套在一个杏色的套子里,只露出鼻孔和嘴巴,全身被五花大绑,挣扎不得,只能跪在那里受罚。
那男子又接连抽了那女人两鞭子,那女人尖叫着,急切地想向围观的人说什么,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的话很含糊,大家都听不懂,想来是口中被塞了什么东西吐不出来。
男子便在那里叫,“说啊!你这个荡~妇,说啊!”
……
玉铭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三小姐,你说那女人会被打死吗?虽然她红杏出墙,但若是被这样打死了,也是非常的可怜呀!”
过了会儿,那女子便有点支撑不下支,倒在地上,只剩出气儿,不见进气儿。
段樱离忽然发现她的手腕上,有只翠绿色的手镯。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段芙蓉出嫁时所戴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