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不是说大家都是所谓的阿米巴原虫就能一视同仁的。远的不说,我不愿意,也不想我在这里所认识的朋友在阵营征伐里落败,从我的角度上只能看见一个生存游戏,没有存档也没有可以切断的电源,我没得选,就算闭着眼睛杀人,我也只能做赢家。”
不能输,输了就是赔上自己人的命。
“……我不阻止你,过段时间,换算过去大概在六个标准月后,这边会派人去潘多拉,当然还是媒介体,在这波人降临之前,你别死了。”
白婴听着他这话,觉得有点耳熟,笑了笑:“放心,那老神棍都说了我面相好,运气没那么差。”
“不准无故不接通讯器。”
“哦,看我心情。”
“小谭,把疗养部二号病房的连接线拔了,死了算我的。”
“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文明呢,高等智慧生物的基本道德感呢?!”
“呵呵。”
……
禹都。
“西川前线捷报?我没听错吧……是捷报?”
“战殿当时的三个监察两个都给姜王贺寿去了,剩下一个听了之后桌子都拍烂了。”
“西川的军力都扎在麟趾关防着西北方了,前面的长云、孟川两郡防备向来松弛,精灵出了两个王都军团,那这两个郡几乎就是送的呀。”
“我听说……赢氏回来了。嬴氏新王请其师领了兵符,血誓关前,要高调复出夺回故土!”
“爷爷,嬴氏是什么?”
“那可是数十年前的神话了……”
杭子微拉低了斗篷的帽檐,听着这处赌场里下层地妖赌钱之余兴奋的讨论,心里那一丝古怪的犹豫顿时淡了下去。
他是擅自回来向鼎公禀报白九婴的动向的,作为护卫的同时也是监视者,只不过嬴氏的驻地明松暗紧,他只能去附近的长云郡和手下驻扎下来。而长云郡被攻打的时候他就在那里,本来是做好了准备与城池共沦,谁知道绝望之时,精灵整个正规军团被闪电般撕了个干净。
谁布的计,谁控的局,在后来的调查中他当然一清二楚。
抛开他是鼎公的心腹这点不谈,对白九婴,他是服的。回想了一下,在妖族没落这二三十年以来,勾心斗角,大姓倾轧,能说那些顶头的氏族王没有能力吗?都有,他们不会比白九婴差,可是他们总有各种各样的顾忌,各种各样的斤斤计较。
现在谁还能像白九婴一样用染血的刀剑向天下宣告——妖族并非无人!
“……杭将军,您能如约来,我很惊讶。”
“话说在前面,你们这些小娃娃们如果有祸及鼎公的意图,我不仅会立刻撤出你们这个所谓的‘军盟’,还会向战殿请军令来强制你们解散。”
和他说话的少年将领笑了,比了个‘请’的手势把杭子微让到屏风后的隔间里:“鼎公应该是知道的,这算是各氏族的惯例。各个时期涌现出来的,就算的听起来像是叛党的集社,也会派一些家族里年岁小的来接触一下,以便为自己留条后路。”
杭子微嗯了一声,这处赌场显然是某位大氏族的产业,自然留有一些方便人商谈要事的‘里间’。而这处‘里间’显然不是一般的规模,杭子微就看见墙上悬挂着一些妖族历史上一些改革家的画像。
改革……
杭子微想起赴约的目的,长长出了一口气……没准今天这可是决定妖生的大事,回去要好好来两斤酒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