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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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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八月十五过节了(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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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回首,缓缓念出传承了两千年的绝响之语:“子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一众女眷大声回应。

……

中秋佳节,山东的这一出大戏不过是刚刚开始。

复圣庙前折腾的天翻地覆,顷刻间就传遍了大半个城市。

“赴死军来了。”

“锄奸团又出手了。”

这个消息就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疯狂传播开来。

人们受欺负也是受地狠了,对于锄奸团的到来就如久旱禾苗之盼甘霖。

尤其是在这剃发令限期将至的大局之下,鞑子杀人杀的都不知道有多少,眼看着中华气运已在油尽灯枯的断续关头,就是那些整日里浑浑噩噩为了身上衣衫口中食而奔波的人们,也知道不能再这么下了。

这要是把头发都了,一个个把猪尾巴留起来,还不就是把自己个儿变成了鞑子的奴才?

当奴才可不是一个人地事情,只要辫子一留,子孙后代千秋万世,可都是人家的奴才。这口气不是那么好咽下去的,就是死后见了九泉之下的祖宗,难道也拖着这么一条猪尾巴?到时候可怎么说对祖宗说起?

可鞑子地刀子确实也锋锐,喀擦一下子就能脑袋瓜儿砍下来,着实的叫人不敢不害怕,不敢不恐惧。

就算是那些已经了发的,就算是那些早些天就开始留辫子的,其实这心里头也是在左右摇摆。

到底是要忍气吞声的做鞑子的奴才?还是舍着命的干一场?

做奴才很简单,把脖子一缩,全当是脑袋长在裤裆里,闭着眼睛就认了,虽然活的没有个人样子,可终究是还活着。只是有点对不住祖宗和子孙,甚至连自己个儿都觉得活的这么憋屈。

要是舍着命地干一场,一准儿的能落下个好名声,死了以后也有脸面认祖宗去。可打的过鞑子么?万一要是打不过,脑袋可就搬家了。

就在人们摇摆不定的时候,赴死军终于出手。

鞑子用刀,我赴死军也用刀。

刀子用血,我赴死军也用血。

你杀人,我就杀更多的人。

你杀我地同胞,我就斩你的同胞砍你地爪牙。

赴死军这是和鞑子耗上了,用的就是以血止血,以杀止杀地手段。

你敢那我的同胞立威,我就敢宰你地族人雪恨。

你有八旗精兵,我有赴死勇士。

你要敢弄个遍地腥膻的猪尾巴,我就敢弄个滔天血光的无头尸。

这是赴死军在和鞑子比狠呢。

从早就开始传扬开来的各种言论来看,无论是八月十五杀鞑子,还是一万死士出淮西,南边的那位四爷是准备拿出自己压箱底儿的精锐,和鞑子争夺。

争的就是这个民族的气运,夺的就是这个民族的血性。

经过今天的这样一出,大伙儿也都算是看明白了,复圣庙前的那不过是开场的折子戏,大戏还在后头哩。

可不是后面还有大戏的么,人家赴死军的精英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摆明了是还有后文儿的。

这出等候了良久的好戏总算是开了锣鼓家伙,至于怎么唱,能不能唱个满堂喝彩,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儿。

赴死军是为什么来的?还不是为了大伙不受鞑子的欺负?还不为了女人们不被鞑子玷污?还不是为了娃娃们不做鞑子的包衣?

大伙儿是做个观众,还在登台也唱这么一出气壮河山的大戏,每个腹中有热血胸中有良心的人都在仔细权衡。

隐隐约约听到一

的爆裂巨响,人们心里就是一热,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音:“干上了,这是赴死军地精锐和鞑子正面干上了……”

七杀营是真的和当地官军干上了,不过和以往锄奸团的作风不同,这回可没有如以前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上来就急不可耐的展开自杀式攻击。

整个山东确实驻扎有满清的重兵。

无论是李闯时代,还是在后李闯时代,山东这块地面儿上从来就没有安稳过。

天下将乱山东先反,这句老话也是一道理。

李闯大军还没有过来的时候,这边就已经开始乱了,各色旗号,各种队伍那叫一个热闹,大大小小林林总总都有好几十支队伍。

后来李闯的大军占据了主流,无论是破北京称顺朝还是鞑子入关,这块儿地面儿基本就没有太大地动作。

就是李闯被多尔衮的大军撵着屁股满世界乱窜的时候,这边还保留了相当数量的造反军。

到了这步田地,究竟是造谁的反,其实那些造反军也早就说不清楚了。不过“榆园军”“字军”“老刘营”这些老字号的造反前辈们依旧是不失本色。

大明在的时候就造大明地反,如今大明改大清了,大伙继续造大清的反。后来豪格系人马过来清缴过,成果怎么样?

豪格自己都险些保不住小命儿,他手下的人马自然不可能傻到在这个时候和造反军瞎折腾,都有了保存实力的心思。

要不是山东地清军和多尔衮不和,榆园军能放到淮扬去?能牵制多铎一整个蒙古旗的兵力?

在山东,乍一看,双方你来我往打的挺热闹,其实双方都没有费是力气,有那么点过家家的意思。

而清军的主力也是布置在几个重要的战略点上,其他各地基本就是零散的旗丁和地方军队。

山东确实是大清的治下,但是在军事上,还有很多自成体系的苗头。

曲阜,是李四仔细挑选地战场。

距离淮扬较近,远离清军主力,轻易就可以和南下之后卡在那里的榆园军接洽上。曲阜要是闹起来,一来一往没有三天的时光,清军也到不了。

在圣人故里折腾起一丁点儿的波澜,也能酿成滔天的巨浪。

因为旗丁多分散在各处享福,再加上地方治安力量还要受满洲人地约束,所以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也是在前不几天儿,知县大人孔文标因为反对剃发令,被革了职,因为和圣人沾边儿,好歹算是保住了性命。如今县城里头连个当家作主地地方官也没有,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冲着谁说去。

要说是剿灭锄奸团,听着是挺好听地,可事实上操作起来,谁也没有那个胆子。

好容易纠集起一点人手,又把分散在各家各户的旗丁大爷们请过来一点儿,故意把时间拖延地不能再拖延,估摸这些锄奸团的小阎王们也早就远了,这才敢壮着胆子过来。

果然和传说当中的情形是一模一样,遍地血腥,到处都是死尸,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尤其是这几天一直威风八面,最有可能成为本城太尊的穆崇文穆大人,都不成个人样子了,脑壳儿就只剩下半拉儿。

看到如此场面的很多人当时哪里见过这个,当时就抱着肚子狂吐,直到快把苦胆都吐干净了,这才装模作样的巡视一番,腹中拟好了对上头的种种托辞,净接铜锣敲的“咣咣”响,准备离开。

刚一拐弯儿,隔着墙壁就扔出来一个黑乎乎的条状物,直到“轰”的一声巨响,立马儿就伤了好几个旗丁。

“是锄奸团!”也知道是哪个最先明白的,扯了这么一嗓子,胆子小一点儿好悬没有吓的栽倒,立刻不管不顾的就往后跑,好象前头有索命的厉鬼一般。

这是时候,大伙儿最怕的就是忽的一下子就从什么地方蹿出一个半大孩子来,那可是地地道道的锄奸团,连命都舍得的小阎王,这要是往人群儿里一钻……

后果不堪设想呐,不堪设想。

好吧歹吧,终于平平安安的拐过了一条街,也没有想象中的半大孩子钻出来,大伙儿终于算是舒出一口气。

“终于算是从锄奸团手底下跑出来了……”县丞大人脑门子上的冷汗都顾不上抹,一慌二忙的赶紧吩咐:“看看伤了多少人,旗人优先医治……不对呀……”

人数少了很多。

刚才跑的太忙,把那几个受伤的给撂在原地了。

这要是只有几个杂役帮办,也就罢了,可那几个倒霉蛋儿里头,只有一个是汉人,其他的都是旗丁……

县丞大人脑门子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就又出来了:把旗人丢开就跑,怎么说也交代不了哇!

赶紧七赶八赶的跑回去,肺叶子都要跑的爆开了,冒着有半大孩子忽然钻出来的莫大风险,终于见到了那几个受伤的旗丁。

几个受伤被抛下的伤者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脑袋都找不到了还呻吟个鸟毛?

“完了,完了。”县丞大人当时就懵了,好半晌子才回过味儿来,尖这嗓子大吼:“跑吧——”

锄奸团根本就没有离去,而且就在附近,说不准就在哪个拐角处或者墙壁后头看着呢,凭这么几个人就想和锄奸团干,不是活腻了还是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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