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九层我的九层好像不一样。”
傅长宁亦有此感。
她之前和同为练气九层的白少群/ 交手过,客观来说,她当时的实力是不如白少群的。
但白少群太过轻敌,又重面子,不肯叫人指摘他欺压后辈,便没用出真正的实力。等好不容易痛定思痛、找回优势,却又被她寻到机会,以柔克烈,策反了他的大招,这才输了。
那场斗法她赢得并不轻松,每一步都费尽了心思去谋算,这才在最后一分灵力耗尽前反败为胜。
但也正因为这一战,她对练气九层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在她眼里,白少群足够强,但却绝对没强到叫人毫无反抗之力的程度。
这点间接影响到了她对练气后期修士的整体看法。
不知不觉中,她就将自己的目光对标在了练气八层、练气九层身上。面对陆均说的练气八层的体修对手,她嘴上说尽力而为,不保证结果,实则潜意识里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赢过了练气九层。
这个想法叫傅长宁惊醒。
什么时候,她已经是这么想的了?
此刻再看于帮主和苏堂主,同为练气九层,这两人的水平何止白少群数倍?
于帮主实力在苏堂主之上,而即便是看上去落在下风的苏堂主,论起法术来,也同样比白少群精妙。
若以这二人为标尺,练气九层修士的水准又该是如何?
总归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陆均无意中偏头,瞧见她神色微恍的模样,关心道:“怎么了?”
“总不会是看咱们帮主实力太过逆天,觉得受打击了吧?”
后边这句本是玩笑之语,谁知傅长宁闻言,竟认真地点了点头。
“多谢你们今日的邀请,让我得以跳出瓮中,知晓何为真正的练气九层。”
从前是她太过自大。
以蠡测海,以筵撞钟,实不可取。
“你来真的啊?”陆均愣住,连忙解释,“师妹,我开玩笑的,寻常练气九层,比如我,哪有咱们帮主和对面那个姓苏的的水平。”
他道:“虽然不想承认,但对面那个姓苏的真的很厉害。当然咱们帮主更厉害,不然你以为南洲那么多弟子,练气九层多如狗,练气十层遍地走,凭什么就他俩能当上帮主堂主,甚至是南洲会的副会长?”
能走到第一第二的位子,本身就代表了他们的实力和天赋。
“多谢提醒,我知道的。”傅长宁感谢他的好意。
只是她既想要达到更高的水准,自然要以更高的标尺要求自己。
就像从前,同样的学习,大家的水平会有高有低,练气九层中同样会有非常厉害的,正常厉害的,和不那么厉害的。
她理应也必须警醒自己,不能只看到后者,妄自形成既有思维,而应该不断打破印象,向更高的看齐。
这段时间的安逸,某种程度上确实教她有些怠惰了,这种怠惰不是指修炼,而是指心态上。
她松懈了。
这对一个曾经是散修的人而言,是致命的。
傅长宁想到了玉灵膏线索上给出的地点,等这段时间的课程结束,她得加紧时间出去一趟。
寻找玉灵膏的同时,也给自己紧紧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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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堂主和于帮主的打斗在两刻钟后分出胜负,于帮主胜。
第一局,天云之南赢。
场下天云之南的弟子爆发出剧烈的欢呼,而慕强和对这位于帮主存有好感的弟子同样在啪啪鼓掌。唯有荟萃堂的人垂头丧气,少数几个想鼓掌的也被身旁人瞪了回去。
第二局,比拼帮会内部资源。
徐会长声音抬高,告诉大家,这一局内容涉及机密,不便对外公开,请大家稍等片刻,大概半个时辰就能见分晓。随即两边的人,外加负责裁决的刑法峰武堂弟子,一并进了峰内一座二层小楼。
傅长宁这个临时成员没权限进去,陆均和张成倒是有,她挥别两人,回到了应星儿和程双遥身边。
还没站定,程双遥就用一种诡异的目光上下扫视她。
傅长宁被看得浑身发毛:“干嘛?”
程双遥搓手手:“我的傅啊,你想不想赚一把大的。”
应星儿:“……你这表情好猥琐。”
“这不重要。”程双遥两眼放光,“重要的是,赚钱!赚大钱!”
傅长宁明白他的意思了,她不动声色问。
“你又想开赌局?不怕重蹈覆辙?”
程双遥拍手:“什么叫“又”呢,这回不一样,这回我征求过你的意见,这明明是我俩一起开的啊!而且这就是个小赌局,这儿才多少人,除去南洲会的,剩下估计一百人不到,咱们开完就走,怕个球。”
确定他没有发现上回的异常后,傅长宁眨了眨眼。
“倒也不是不行,但我先跟你说好,我这回不一定会赢。”
这回是认真的。
于帮主和苏堂主教会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个练气八层不一定那么好对付,何况还有个除凤衔。
“没事,我相信你!”
程双遥嘴上道。
心里则想,反正他不靠投她赚钱。
他可是坐庄的哎!难道还靠投人赚钱不成?投谁那不都是自己的钱,他有病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