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只写了半页,左边是大大的三个字,“快夸我”,嘚瑟之意溢于言表。
后边还有一张。
傅长宁压住唇边的笑,抽开。
“提前祝,阿宁生日快乐!”
这是大字。
后边还有一行蚂蚁似的小字。
“我想你们了。”
傅长宁下意识想提笔回,转瞬间却又意识到,对面是看不到的。
只好轻弹了一下信纸,将它们折好,放回信封,而后和其他东西一起,分门别类放进天河珠和七叶雪灯。
冰床搬进了天河珠,虽然暂时还不清楚能用来干嘛,但听问尺和惊梦的语气,还是很开心多个这个的。
翠羽一尺一花研究了下,觉得有点像明青鸟的羽毛。明青鸟是青鸟的血脉后裔之一,这三片翠羽可以用来炼器,先放着,留待以后用。
三阶符箓傅长宁暂时还用不上,她目前只能画几种一阶符箓,自从基础课程开设以来,她几乎没什么空闲去上其他课,这方面水平也就停留在原地。
说起来,那个鸡矢白符,倒是十分眼熟……
可惜傅长宁已经许久没见过那位脾性古怪的谷长老了。
休整两天,按照联合测验的要求,傅长宁一大早来到了周连山下,江水之前。
那里,几位长老已经等候了许久。
除了眼熟的常长老和姚长老外,还有基础身法课的紫衣魏长老,和一个声音略有些耳熟的王姓长老。
傅长宁多看了这位王长老几眼,想起来,她就是数月前那晚,那个出声的教基础剑术一级的长老。
王长老显然也看到了她。
“你就是分错班那个弟子?”
“是,弟子见过王长老。”
傅长宁行礼。
王长老瞧着约莫四五十许,下巴尖尖,肤色苍白,眼睛是微微细长的形状,看人时很有压力。
“你为什么不想来我的班?”
傅长宁想了想,诚实道:“中级的教学木偶实在太贵了,一百贡献点才能租十天,弟子想免费蹭一波。”
“咳咳。”正在喝水的姚长老差点被呛到。
就连不苟言笑的常长老和生性风风火火的魏长老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王长老脸上的严肃也褪去了几分。
“哦?是吗?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会很生气的。”
傅长宁眼也不眨:“弟子从不骗人。”
王长老眯眼:“你不怕我?”
傅长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弟子没做对不起长老的事,自然不怕。”
“当然,若是做了对长老不好的事,也请长老告诉我。”
王长老哼了一声:“告诉你?然后呢,你赔礼道歉?”
傅长宁摇头:“不,这个得分情况,我爷爷告诉我,做错了才需要道歉。”
“哈哈哈哈。”姚长老和魏长老再没能忍住,一齐大笑起来。
王长老也板不起面孔了。
“好了好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一板一眼的,比我还严肃。”
她苍老却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笑容来。
“去吧,让我看看你这几个月的训练成果。死姚老头把你吹得那么狠,也让我瞧瞧,这名头到头符不符实。”
“是。”
傅长宁从她手里接过抑灵环,咔擦合上,随后瞄准大江对面的悬崖绝峰,提气,冲向江水之中。
联合测验,各自为政,五项分别记分,以时长和完成效果判定。
第一项,身法测验,横跨百丈宽的大江。
换作从前,傅长宁很难想象,在没有灵气没有修为的情况下,越过激流,抵达这么一条大江的对岸。
但基础身法课上,魏长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一切皆有可能。
不管是基础身法梯云纵,还是自身修炼功法所配套的身法灵波止水,在这一刻,通通从傅长宁的脑海中摒弃而去,只剩下一个最纯粹最清晰的念头。
避力,与借力。
避风,避浪。
借水之力,借江石之力,借浪涌风卷之力。
用了抑灵环的修士并不是说就失去了所有能力,只是灵气被限制,难以在体内流转,但自身的体质、反应速度、和对毒对水的抗性都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