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怜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面无表情。
“怎么二妹妹没有一起过来?”慕云霆拿起筷子给沈青黎夹着菜,不以为然地问道。
“回世子爷,二小姐在靖州的时候,身子就不太好,许是路上颠簸了太久,到现在身子还没有养过来。”春怜看了一眼陈玉堂说道。
“二妹妹在娘家的时候,身子一向康健,怎么到了靖州,就身子不太好了?”沈青黎扭头看着春怜,疑惑地问道,“难道是水土不服?”
“少夫人,二小姐不是水土不服,而是在回京城之前,就大病了一场,病好未痊愈,太太就病倒了,二小姐拖着病体伺候太太,哪知太太头痛了整整一晚,都是二小姐伺候的,直到二小姐体力不支,昏倒在地上,太太才让人把她送回房里。”春怜看了看陈玉堂,继续说道,“我觉得太太肯定是喜欢二小姐的,要不然,怎么会经常把她叫过去侍疾呢!就拿上个月来说,太太病了六次,都是二小姐伺候的。”
陈玉堂的脸,白了红,红了又白。
母亲身体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了,怎么会一个月连病六次,难道是……
不会的!
他的心思起了起,又落下。
他的母亲是极好的人。
“想不到亲家母身子这么柔弱。”沈青黎淡然一笑,”幸好有二妹妹嫁过去照顾她。要不然,妹夫外放在外,不能时时承欢膝下,倒也是憾事一桩!”
慕云霆不动声色地看看沈青黎,又看看春怜,很明显,这两个人在串通好了提点陈玉堂,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小女人!
“奴婢听说太太身体极好的,一年到头很少生病。不知道怎么现在又时常病了起来。”春怜叹了一声。看了看陈玉堂,又道,“若是病了,请大夫也罢。可是夫人偏偏不让请大夫。只是让二小姐日夜相伴。二小姐的确辛苦。”
陈玉堂会意,匆匆吃了几筷子菜,便说放不下慕瑶。匆匆回了静思苑。
慕瑶正在灯下等他,见了他,莞尔一笑:“回来了?”
“母亲上个月病了六次?”陈玉堂满脸凝重地问道。
怎么家书上从未提到过此事。
慕瑶顺从地点点头:“嗯。”
陈玉堂问道:“瑶娘,你觉得母亲待你好吗?”
慕瑶迟疑了一下,违心道:“好。”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你。”陈玉堂满是歉意地看着慕瑶,“你不要多心,母亲许是近来身子的确不爽才让你亲自侍疾的,我觉得她不是故意为难你的,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慕瑶应了一声,沉默不语。
窗外,一个身影迅速地闪身而过。
第二天,满脸倦容的阿棋来找沈青黎请假,说她要好回老家给她爹娘上坟,沈青黎自然应允,忙让碧桃拿了银子给她当盘缠,沈青黎向来出手大方,这一次就给了她五百两,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有点多,但是放在阿棋身上,却是一点也不多。
阿棋毕竟是给她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阿棋也没有推辞,收了银票,当天便离开了永定侯府。
因为陈玉堂要急着回靖州报到,在永定侯府只待了一个晚上,便带着慕瑶回了靖州,慕瑜和童景奕也只得动身跟着回了靖州。
没几天,陈府便传来消息,说商氏突然中风在床,不能动弹,陈玉堂四处给嫡母求医问药,可谓是孝心可嘉。
沈青黎随后也收到慕瑶的书信,书信上说,他们刚回家的时候,商氏还好好的,到了夜里,就突然不行了,虽然性命无忧,但是却是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实在是蹊跷地很。
商氏以前爱用装病来折磨慕瑶,现在是真的病了,慕瑶也算是解脱了吧!
沈青黎幽幽地想。
很快到了四月。
花红柳绿,碧波水暖。
一辆马车小心翼翼地停在永定侯府门口。
随后,从车上走下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桃枝,可馨,你们总算回来了。”碧桃和阿画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把两人抱起来,碧桃笑道,“我们都站在这里等你们好两个时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