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只得无奈地点头应着,想起之前在宫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夜,疑惑道:“祖母,您不觉得这个李公公还可疑,明明是他进府传旨让我进宫,可是太后却不知晓,这说明他并不是奉了太后的旨意,那他会是奉了谁的旨意呢?”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难道是晋王爷?
若是这样,那就是说,李公公是晋王的人了吗?
可是李公公又明明是太后身边的心腹呐!
艾玛,宫里的事情还真是复杂!
“也许是太后忘记跟我说了吧?”皇甫氏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道,“反正你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日后待我见了太后,再好好问问此事吧!”
沈青黎也觉得脑子乱得很,越想头越痛,只得起身回了清心苑,坐在花厅的临窗大炕上托腮沉思了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让桃枝把慕安叫进来:“慕安,你记住,若是余木头再找你出去喝酒,你一定跟我说一声再出去,知道吗?”
“小人,小人不敢再跟他出去了。”慕安满脸愧疚,忙道,“少夫人,世子是不是因此此事被拘?”
“自然不是,你不要多想,既然余木头有意接近你,那必然是有所图,你现在知道此事是个圈套,那以后跟他交往起来多留个心眼就是。”沈青黎不动声色地问道,“慕安,当年夏婉月出事的时候,你可在身边?”
“没,没有,世子和夏小姐在山上骑马,小人在山脚下等候,并无跟随。”慕安眨眨眼睛,问道,“少夫人,怎么会这样问。”
“你把当时的情景,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沈青黎又问。
慕安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还是一五一十地把那天的事情如实叙述了一遍,说他看见世子跟夏婉月拌了几句嘴,然后世子骑马就走,夏婉月跟在后面追什么什么的,说完又道:“少夫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夏小姐坠崖的时候,小人,小人真的没有在场。”
沈青黎点点头,又问:“还有人谁问过你这些?”
“是,是余木头。”慕安心里一沉。
“以后,若是再有人问起,记得跟我说。”沈青黎嘱咐道。
“是。”慕安忙连声应道,“少夫人放心,日后若是再有人问起此事,小人是一个字也不说的。”
碧桃掀帘走进来,见慕安在,也不避讳,直接把竹笛往桌上一放:“少夫人,奴婢昨晚在后门吹了吹竹笛,见怡卿园的许嬷嬷走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再吹一次就知道了。”沈青黎心里一沉,又问道,“余木头那边怎么样了?”
“少夫人,余木头在庄子里管账,私底下也做点小生意,再就是他这人还好色好赌,经常在勾栏和赌场里出没。”碧桃白了慕安一眼,说道,“怕是以后再跟慕安熟悉一下,就要带着慕安去那种场合玩耍了。”
慕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红一阵,白一阵地挠头道:“怎么会?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呢!”
“去不去,你自己掂量。”沈青黎淡然道,“务必记住,无论去哪,都要跟我说一声就是,我倒要看看余木头到底想干什么?”
慕安连连点头,见沈青黎端起了茶碗,忙起身退下。
“少夫人,这个余木头难道跟夫人有关?”碧桃疑惑地问道。
“我怀疑是的。”沈青黎看了看两人,抬头看看天色,又道,“碧桃,你现在就去一趟崇水,请许大夫务必来府里一趟,说我有要事找他。”
碧桃领命而去。
“少夫人,您要的布料。”桃枝手里拿着一卷浅蓝色细棉布走进来,疑惑道,“少夫人要做什么?”
“给世子做两个护膝。”沈青黎接过布料,放在案几上铺平,又取过慕云霆的睡裤放在布料上比量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绞着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