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梨樱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扬手甩了一个耳光:“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还想做什么通房?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因为你,表哥和表嫂都闹的不痛快,你怎么就不知道为别人想想呢?”
“你,你凭什么打我?”吴梨娟捂住火辣辣的脸,泣道,“我为别人考虑,谁为我考虑了,我喜欢表哥我错了吗?我只求做个通房,我是不为别人着想吗?”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皇甫氏忙打住姐妹俩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表哥这一辈,我老早就定了规矩了,那就是在没有嫡子之前,他们是万万不能有什么姨娘侍妾通房的,就算日后,他们有了孩子,想要纳侍妾通房什么的,那也得经主母点头的,所以,娟娘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吴梨娟一时语塞,咬着嘴唇不说话。
“丫头啊!”皇甫氏又是一声长叹,起身上前拉住她的手,细细地端详着她年轻娇嫩的眉眼,语重心长地说道,“有句话说的好,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当人家妾侍哪里是你想得那么容易的,一辈子为人奴役不说,生的孩子也不能唤一声娘亲,其中的心酸,只有那些做了姨娘侍妾的人才知道,别人咱们不看,你看看你姑父的几房妾侍就知道了,二娘出嫁,都不能拜别自己的生母,还不是因为她生母是姨娘是妾侍,说到底,是个下人而已,所以,我这心里头,是压根没想让你们姐妹俩给我们哪个郎君做妾侍的,我是想,等哪天物色了好人家,把你们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的。”
“太夫人。”吴梨樱拉着皇甫氏的手,眸底有了泪,“终究是我们对不住太夫人。”
“娟娘,你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皇甫氏见吴梨娟低头不语,索性问道,“你还想给你表哥做通房吗?”
吴梨樱忙拽了拽她的衣角,吴梨娟才缓缓摇头。
“这不就说通了!”皇甫氏笑笑,又回到榻上坐下,“好了,你们回去吧!你们放心,你们表嫂那边,我会跟她说,而且此事我会让知道的人全都烂在肚子里的,此事就算过去了!”
待吴家姐妹走后,楚嬷嬷才上前问道:“太夫人,世子不是说让打发了她们吗?”
这样的女子留在府里迟早是个祸害。
还不如趁早打发了!
皇甫氏摇摇头:“阿楚,你知道最近朝中动荡不安,人心惶惶,府里的这点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是不想再起什么事端了,再说了,世子是个男人,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不吃亏的,只要黎丫头想得开就好。”
楚嬷嬷笑笑:“太夫人放心,奴婢适才去清心苑打听过了,说二少夫人跟田姨娘在清心苑吃酒呢!看来,二少夫人是个能想得开的。”
“嗯,她能想得开就好,这才是一个正妻应有的胸襟,若是哭哭啼啼地来找我哭诉,反而不妥。”皇甫氏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难免嘀咕,若是感情深厚的夫妻,夫君出了这样的事情,做妻子的能如此洒脱地吃酒吗?
若是换了她,怕是得好几天才能缓过劲来。
“太夫人,咱们还去凌霄寺陪太后吃斋念佛吗?”楚嬷嬷问道。
“去吧!”皇甫氏皱了皱眉,“我跟太后毕竟交好一场,眼下她心情不好,我多陪陪她也是应该的。”
“那也得等二娘回门后再说。”楚嬷嬷眉眼弯弯地说道。
府里有喜事,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也会跟着开心。
“嗯,是啊,那孩子心重,她回来若是看见我不在,心里难免会想三想四的。”皇甫氏点点头。
“太夫人,太后要世子站在她这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楚嬷嬷不解地问道。
“太皇太后因为沧浪会的事情,激怒了西域皇室,也就是蒙格老王妃,听说西域那边正在备战,扬言要攻打大梁,可是眼前朝中群龙无首,所以太后想趁机把太子扶上帝位,从太皇太后手里夺回朝政大权,来缓和跟西域的关系。”皇甫氏面无表情地说道,“眼下,两宫正在私下里较量,若是和商不成,怕是要动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