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不会想赖帐不还吧?”皇甫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王爷说笑了,臣妇怎么可能是赖账?首先这银子不是臣妇跟王爷借的,而是家兄跟王爷之间的事情,虽然说人亡债在,但是臣妇对这笔债毫不知情,王爷总得给臣妇些时日,让臣妇好好彻查一番吧?”沈青黎不动声色地说道。
王宁熙悄然看了看皇甫泽,人家少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啊!永定侯府再怎么财大气粗,也不可能一上来就把一百万两银子还了吧?
皇甫泽沉思片刻,缓缓点点头:“那好,本王希望少夫人尽快查清此事,想办法把银子付清,本王虽然不是放高利贷的,可也不是白白往外放银子的,少夫人,咱们有言在先,我这一百万两银子可是要收利钱的,若是少夫人拖上个一年半载的,怕是光利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哦!”
沈青黎顿感郁闷。
没想到竟然被人追债追到门上来了,她可真是有个好哥哥!
待送走皇甫泽和晋王爷,慕安匆匆走进来说道:“少夫人,世子让小人回来跟您说一声,说他跟侯爷去靖州了,还说让少夫人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了!”沈青黎心里顿时有些失落,说走就走了……
晋王府书房。
“王爷,看样子沈少夫人的确不知道咱们跟沧浪会的关系呢!”王宁熙掏出借据,仔细地看了看,又细心地收起来,“这说明慕大人也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皇甫泽斜眼看了看他,嘴角一扯,“沈少夫人不知道的,未必慕云霆不知道,但是慕云霆不知道的,沈少夫人是一定也不知道就是了!”
“啥?”王宁熙被绕晕了。
什么跟什么啊!
“算了,你不明白也无妨!”皇甫泽捏拳轻咳,“总之咱们知道慕云霆也不知情就是了,所以,咱们该好好部署一下自己的计划了!”
王宁熙顿时神色一凛,继而又道:“王爷,虽然京防提督换了夏世子,但是他毕竟是太子的人,若是行动时,他不听咱们的,怎么办?”
“你怕什么?”皇甫泽冷声道,“太后不满太皇太后专制,执意要把太子扶上帝位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想,皇上虽然奄奄一息,可是还没咽气呢!所以,太皇太后必定不会答应,所以兵刃相见是免不了的,到时候战乱来临,咱们伺机而动就是。”
螳螂若是不扑蝉,黄雀怎么会有机会?
“王爷的意思是?”王宁熙问道。
王宁熙跟国公府沾亲不假,可是他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若是晋王爷赢了,那他就是新皇功臣,若是输了,他依然是国公府的连襟,横竖也不能把他怎么着。
没法子,多条路才能多条命啊!
“如果他们打起来,谁胜算大咱们就帮着谁就是,若是太皇太后稳操胜劵,那咱们就趁机攻打太子,到时候再逼着太皇太后立我为帝,若是太子这边有把握,那咱们就帮着太子把太皇太后手下的那些旧部灭掉,然后,然后再让太子阵亡,到时候,我作为唯一的驻京王爷,自然就顺理成章地继承帝位。”皇甫泽微微一笑,似乎看到了他辉煌如锦的前程,又扭头道,“所以你的唯一任务,就是潜到崇水,听候命令,我一旦登上皇位,我那卧床不起的皇兄,只能先走一步了,到时候,你就不再是一个小小的靖州知府了,而是堂堂正正的御前行走。”
“臣领旨谢恩!”王宁熙闻言,神色一凛,忙整整衣衫,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万岁。”
“好了好了,你快起来,这只是个计划,又不是真的,你赶紧把咱们的人都召集过来,咱们好好商议商议才是。”皇甫泽嘴上佯怒,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娘的,受人朝拜的感觉就是好啊!
“臣遵旨。”王宁熙毕恭毕敬地应着,又问道,“那慕府五郎两口子怎么办?明天若是见了银子,就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