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三郎的媳妇只能在侍郎府的姐妹俩身上选了,姐妹俩是双胞胎,虽然长得不一样,但是模样还是不错的,若是她们能分别嫁给她的三郎四郎,那岂不是妙事一桩?
眸光流转了一番,柳氏看着许家姐妹,笑道:“早就听说两位许小姐有京城两朵金花之称,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知道两位小姐肯赏光抚琴一曲,我们也好一饱耳福。”
柳氏自己不通音律,所以内心深处自然希望有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儿媳妇,别的不说,有才艺的女子到了场面上就是能拿出手,也不至于给夫家丢了面子。比如,就像二郎媳妇那样的。
黄氏眼角瞥了瞥沈青黎,笑道:“二夫人谬赞了,她们哪里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只是略通一二罢了,府上的二少夫人才是真正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们哪敢在此班门弄斧?”
沈青黎闻言,也浅笑道:“若是夫人这样说,那我岂不是也不敢出声了,若论才艺,在场的哪个能比上夫人?妹妹们只是即兴弹个曲子而已,没什么班门弄斧之嫌。”
说着,便让碧桃去拿取乐器。
这些她早就想到了,贵女们在一起,不喝酒不谈什么仕途纠纷,若是要展示自己,无非是琴棋书画什么的。
冯氏摇着团扇,冷眼看着许家姐妹,哼!她倒是要看看,侍郎府的千金是怎么跟慕府套近乎的。
只不过是侍郎府的庶女也要跟丞相府的嫡女叫板吗?
等等,什么时候慕府二老爷的郎君这么抢手了,明明慕长封只是兵部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呐!
想想,连自己也觉得可笑。
陈二小姐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在座的每个人,目光不经意间触到沈青黎的看过来的眸光,感受到那里面和善的笑意,便也回敬了一个善意的目光,两个女人隔空没有说话,却对彼此有了莫名的好感。
许府姐妹也不含糊,盈盈起身分别去了古筝和古琴,各弹了一首曲子,手法娴熟自如,音色优美,姐妹俩不分上下,竟然是平分秋色。
慕晴也不含糊,当场也取了琵琶,弹奏了一曲在坊间流传已久却并不为人所知的曲子《念春回》,这曲子意境深远,一般人很难把握住分寸,但是慕晴却弹得有模有样,黄氏浅笑:“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慕小姐这首曲子弹得果然不错,一听就是得了高人指点的,敢问小姐的西席是哪位高人?”
“是国公府的司徒先生。”慕晴如实答道。
“司徒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呐!”黄氏看着沈青黎,继续说道,“想当年,这首曲子,我可是练了整整一年,才弹出点意境来,不想慕小姐经名师一指点,竟然弹得这样好,真是名师出高徒呐!”说着,又叹道,“可惜司徒先生受沧浪会连累,至今下落不明,唉,真是天妒英才,像司徒先生这么好的西席,咱们是再也碰到了!”
沈青黎闻言,顿时敛了表情,没有吱声。
一想到司徒空,她心里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愿以后不要再碰到他。
倒是柳氏,一听她说起沧浪会,忙扯开话题,笑道:“好了,咱们不说什么沧浪会了,听上去怪吓人的,我若是早知道那个司徒先生跟沧浪会有什么瓜葛,我是不会让我家四娘跟着他去学什么琴艺的。”
“娘,您在说什么,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慕晴嗔怪道,“司徒先生是司徒先生,沧浪会是沧浪会,不要往一起说行不?”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柳氏笑着应道。
众人只好也跟着笑。
这时,冯氏悄悄给陈二小姐递了个眼色,大家都在展示才艺,自家女儿这样闷着,岂不是自认比别人逊色吗?
见陈二小姐不语,冯氏索性开口道:“琳娘,诸位小姐已经弹了曲子了,你也上前弹奏一曲,让大家听听吧!”
“娘,女儿身子不适,今儿就算了吧!”陈二小姐拒绝道。
冯氏脸一黑,低声道:“只不过是弹个琴而已。”
陈二小姐只是笑,却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