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千万别同我说她的遗愿,我想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堂堂正正得同成国公在一起,我怕……忍不住送成国公同她相会,再续前缘。”
陆天养身上爆发出来的吝气逼得陆太夫人连连退后,弑父在他眼里仿佛不算什什么。
在陆家数带人中,没一个会像他这么疯狂,无所顾忌。
陆太夫人感觉身上的汗毛都是立起来,来之前她听说陆天养这些年都是丰功伟绩,可他闯出的阎王名声,以及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暴行都不曾让她退却。
此时她怕了。
“来人,送陆太夫人回去,请昭华郡主好好孝顺自己的婆婆。”
“是,伯爷。”
陆天养弹了弹衣袖,毫不留恋的走进府邸,府门在陆太夫人眼前缓缓的合上。
在府门外,陆太夫人站了良久,直到有丫鬟提醒,她才慢慢的握紧龙头拐杖,缓缓的爬上马车,哪怕盖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也无法温暖她被冷汗湿透的身体。
成国公府依然富贵奢华,成国公陆江一袭湛清直缀,英俊儒雅,风度极佳。
“江儿。”
“母亲。”
陆江扶住脸色铁青的母亲,转身对练剑的陆凌风道:“你继续练。”
“祖母,她……”
“有我照顾她。”陆江语气重了几分,“练不好祖传的剑招,你别想离开练武场半步。”
“是,父亲。”
陆凌风努力抬起握剑的手臂,练了两个多时辰,还是练不好……他的胳膊已经肿了,汗水湿透了衣服,禁锢在身上很难受。
陆家祖传的剑谱就是故意刁难人,陆凌风敷衍的挥动宝剑,就算自己的父亲也无法练成所有的剑招。
祖母是不是没能把陆天养劝回来?
怎么状态那么差?
陆天养……陆凌风恨不得用手中的宝剑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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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慢慢说。”
陆江给陆太夫人递了一杯热茶。
“江儿,他知道,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陆江听见这句话,冷静的面容漏出一丝焦躁,“什么都知道?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
“是真的。”陆太夫人像是还没从噩梦中醒过来,颤抖得手握不紧茶杯,“他知道你和婉儿的事,知道陆云……”
这个名字是禁忌,果然,陆江烦躁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陆老太太赶忙又说:“晓得她曾经是你的妻子,后来却变成侍妾,最重要得是他知道婉儿一直很信任我,他说我是托孤的人。”
“陆云,他可能知道陆云?”
陆江根本没有关心自己母亲后面又说了什么,目色复杂,在坟前碰见他,碰见他祭拜陆云,陆江无法再把一切看做是意外。
“我早就说过。”陆太夫人担心的说道,“他会阴魂不散的缠着你,陆微尘出生的时辰不好,他……是他的魂魄。”
“您想太多了。”陆江安抚自己的母亲,“天养是故意吓唬您的,您该知道他已经死了,这世上不会有鬼魂,更不会有生而知之的人。”
“江儿……”
“倘若他知晓一切,府上又怎么会太平?不知是谁跟他讲了以前的事儿,这个人我想应该是婉儿的兄弟。”
“他们还活着?”
“嗯。”
陆江点点头,“不过他们知道得也不是太多,毕竟当年他……是主动成全我和婉儿的。”
不在意般捂住胸口,陆江至今无法抹去他挥出的拳头留下的伤痕。
陆太夫人稍稍安定了一些,心有余悸的长出一口气,知道得不多,就好,哪怕晓得当年三人纠葛也引不出太大的麻烦。
“我看他是不肯回来的,逼得太紧,会不会不好?”陆太夫人低声说:“离我们越近,他越是暴躁,都是齐王……教坏了他。江儿,我可不想看你被他所伤。”
原本信心十足的陆太夫人犹豫了,把陆天养带回来明显坏处多于好处。
“必须让他回来。”
陆江恰恰相反,“他在外面乱闯总有一天会惹出大祸,放在眼前我也能照顾他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