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解释道:“这个叫骨笛,是用北地种野兽的喉骨制成,笛音短促,穿透力强,黎姑娘把这个带在身上吧。如今山路断绝,你腿脚又不便,万遇到什么情况就吹响它,以疏影庵到大福寺的距离,我可以听到的。”
乔昭握着小小的骨笛,只觉清凉如玉,口中却道:“即便真的有事,邵将军能听到也不方便过去的,疏影庵不允许俗家男子靠近。”
邵明渊脸认真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黎姑娘收好就是。”
“好,我收下了,多谢邵将军。”
回到疏影庵的乔昭闲下来后摩挲着邵明渊给的骨笛,心道:那人倒是心细,不过这笛子应该是用不上的。
山中清净,时间如流水般缓缓淌过几日,乔昭已经能自行前往大福寺替邵明渊施针驱毒,来二去,与小沙弥玄景越熟悉了。
这天乔昭替邵明渊施针后准备回去,小玄景不知从哪里抱了只兔子来:“女施主,这只兔子的腿流血了,你能教我怎么给它包扎吗?”
“好呀。”山中随处可见野生的草药,乔昭领着玄景采了把止血药,教他捣烂了敷在兔子伤口处,并用帕子包扎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等明天我们再起给它换药。”
玄景连连点头:“好的,女施主救兔子命,功德无量呢。”
乔昭忍不住笑了,抬手捏捏玄景的脸蛋:“那我应该感谢这只兔子。”
“女施主,小僧送你回疏影庵吧。”
“不用了,兔子受了伤,小师父不是还要照顾它吗,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你认路吗?”玄景担心问道。
乔昭忍俊不禁:“当然认识,从大福寺到疏影庵不就只有条路吗?”
“不是啊,女施主我悄悄告诉你啊,其实还有条路呢,不过那条路会绕远,而且要过道桥,那道桥很早很早之前就断了呢,比我出生还要早,所以久而久之,就没人记得啦。”
“那小师父怎么知道的呢?”
玄景红了脸:“有次迷路了嘛,就现了。小僧是怕你迷路,所以才告诉你。”
“小师父放心,我就沿着咱们每天来回的路走,绝对不会迷路的。”
玄景站起来,手抱着兔子,手拍了拍僧袍上的尘土:“那小僧就放心了。女施主,明天见。”
“明天见。”
乔昭与小沙弥道别后踏上山路返回疏影庵。
疏影庵比大福寺的位置要高,占地却小了很多,整座尼姑庵都掩映在葱郁花木中。
这条路乔昭已经很熟悉了,她脚步轻盈走到庵门前,推门而入。
她今天的午饭是在大福寺用的,又陪着玄景去采了草药,回来得要比平时晚些。
庵中片静悄悄的,这个时候庵中师父们应该在午休,可乔昭越往里走越觉得隐隐不对劲,仿佛自己成了头猎物,被耐心的猎人隐在暗中窥视着,步步走入早布置好的陷阱中。
她的脚步渐渐慢下来,眼尾余光扫着两旁,忽然瞥见药圃旁有个脚印。
那是只男子的脚印!
乔昭猛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