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为什么祂会说话,又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慌张?为什么不要把这个玩具丢掉?好像如果自己这样做后会悔恨一辈子似的。
祂开始莫名的感觉到烦躁,在这虚无的世界之中明明除了祂和光与热外什么都没有,但又好像什么都有,而那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说: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而其中,也包括心中满是疑问的自己。
为什么?
祂想不明白,祂不懂,这是祂降临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疑问,而对于这个问题,祂没有答案,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谁回答祂。
而在祂思考这个问题时,祂并没有发现那自他有意识与生俱来无所不知的伟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同时随着祂第一个疑问的出现,祂的疑问也开始变的越来越多,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将祂拉的越来越深,直至那不可见的底部。
这是是哪?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一股令祂讨厌到骨子里的无力感渐渐包裹住祂,当祂意识到时,祂想要令这种感觉消失,永远的消失,将这种概念永远的抹去,但这次无所不能的伟力并没有出现,这份深深的无力感仍旧包裹着祂,更甚,更重。
不知过了多久,在祂身上时间好似没有意义,不论是亿万年还是一分钟,对祂而言仅仅只是一瞬间,或者说,这个虚无的宇宙中并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存在。
在祂已经被这深深的无力感折磨到濒临崩溃,已经感到一丝从未感到的绝望时,那从祂口中传来的声音再次响起,令祂原本迷离已久的精神一振,快要陷入沉睡的意识渐渐清醒。
你是路明非,我也是路明非。
我们,都是路明非!!
路明非!路明非!路明非!路明非
这一刻,祂仿佛听到了无数道声音,有咆哮,有怒嚎,有呐喊,有轻语,有哀求,有不解,有嬉笑
路明非?
路明非路明非路明非
祂开始不停的重复着这个祂听到的名字,奇特的变化开始自这空洞的世界产生,十遍,百遍,千遍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祂那直至灵魂至深之处的无力感早已消失了,无数的疑问也已有了答案,待最后的一个疑问得出答案,祂说出了属于祂,真正的第一句话。
我,不是路明非。
我是¥≈ap;。
这道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急切,慌忙,而是一种根本不可能是人可以发出的声音,而最后的真名不知为何,好像有什么在阻挡它的出现,无法令人听清。
但在这道没有一丝一毫属于生命感情的声音中,让人在听到的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字,一个只有生活在东方大地上的人才能知道的字——天。
天,至高也,自然也,神也,虚无也,清净也,无为也,纯粹也,非人也
道家曾认为无喜无悲,无感无识最为接近天道,只有这样才可以成道,才可以窥见天地全貌,破开这天地的囚笼得以超脱。
但修成大道之后的事道家并不知道,将一切情感去除,将一切思想抹去,那时,这具无暇纯粹,不带一丝人性,充满生机且道行高深的身体对于天地来说,就是一件最好的承载物,一张可以随意娟写却不用担心褶皱的白纸。
对于道家的这种行为,像极了那些在孩子上学时处处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给你规划最好的道路,然后在步入社会以后又直接撒手,说你已经长大了。
野兽在刚刚进入动物园时会拼尽一切想要挣脱牢笼,但时间久了,生物那可怕的适应力开始显现,牢笼打开,野兽还会走出牢笼吗?那时野兽将不再是野兽,而是有了新的名字——家畜。
此刻,路明非没有丝毫属于人的情感,没有道德的约束,没有规则的意识,无拘无束,心随意动像极了刚刚出生的孩子,远古时期只有本能的人类。
这样的存在在国家,在社会,在任何一个存在规则的组织眼中都是不允许存在的,但在这充满光与热,弥漫着毁灭气息的宇宙中却显得那么合适,因为在这里没有除祂以外的任意生灵,况且,祂真的算生灵吗?
随着祂的话音落下,至高的意识于此显现,这片宇宙中的第一具形体于此汇聚,可惜除了祂和某个旁观者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证这一伟大,奇迹的场景。
那是一道贯彻宇宙的白光,通天彻地,没有尽头,没有界限,祂的宽度,长度不论隔着多远都看不见尽头,但看见祂之后却仍可以感受到祂并没有将这片宇宙占据,依旧保留着宇宙中部分的空洞。
它所散发的光并没有像太阳爆炸后那般强烈,那般爆裂,那般恐怖,相反,在它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宇宙中原本弥漫的毁灭气息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原初的生机,高温开始汇聚,毁灭的气息开始汇聚,无数的星云在此刻诞生,时间开始流逝,开始向着未知的未来进发,无人可以阻止,无人可窥见。
极致的毁灭成就最初的创造,在这神迹面前成为了最好的证明。祂静默的看着周围的变化,时间开始出现,星云开始汇聚,形成星球,行星又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坍塌,崩灭,再经过时光的冲刷,多种形态的变化后,最后重新回归原态,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