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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阳咂摸着这其中的意味,谢青旂说话时,不喜不怒,语调上几乎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就好像是高中时期,数学大考卷子上的最后一道大题。他想知道,但其实不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反正最后一道大题的本身,就是属于少数人才能做得出来的。
而对于他们两个而言,现在就是那绝大多数解不开方程式的人。
“不管不就行了?”
易初阳终于说了出口,说话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还在颤抖的手臂。他单手紧握着那根手杖,确保让自己看起来至少没有那么的摇摆不定。
半晌过后,
谢青旂微微敛眸,沉稳地回应了他,“知道了。”
“是我太着急了,只是当时除了他,我确实是不知道我还可以去找谁了?”
“”
所以不管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逃避这个已经摆在面前的答案?
或许
在数学里,有的时候,知道答案,其实才是最没用的。
因为不知道这个答案究竟来自哪里?兴许只是旁人随口这么一说,可那不会解题的人,却永远都不知道,那从他人口中得到的答案究竟是真是假
反过来再这么一想,
那些会解题的,当解出的答案是‘无解’时,还是会不死心地从头再算上一遍。
可当得出的答案还是‘无解’时,心中的失落感和完全已经摆在眼前的事实相比,
也不知道这两种人,到底哪个看起来会更加难过些?
现在的他们,就是这样。
易初阳是那个已经知道答案的了,而谢青旂,却非要做那追寻其他答案的解题人。
可答案如果就如易初阳所说的那样,是无解。
那谢青旂他还会重新再算上几遍?
“易初阳。”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易初阳的思绪。
两人应声转过身去,只见彭晓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彭晓霜?
易初阳看着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又想做什么?
“班长。”易初阳回了一声。
只不过,什么班长不班长的,也都只是易初阳想客气客气而已。
毕竟这整个一班里,正常的人也没剩几个了。
彭晓霜淡淡点头微笑,然后说:“对不起啊。”
虽然易初阳大抵是猜出了个需要她说‘对不起’的事,但他还是选择装傻充愣地问上一句,“什么?”
“就今天的事,事前,我并不知情。”
“嗯。”
可能是易初阳回答太爽快了,这反倒是让彭晓霜产生了怀疑,“你不信?”
既然她先说出口,易初阳也就不和她绕弯子了,“先前有人给我高中时期的私人邮箱,发过一封威胁信。”
彭晓霜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你怀疑是我发的?”
“我不知道。”易初阳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啊,身为班长的你,应该知道我的邮箱吧?”
“是,我是知道。”彭晓霜反应过来后,变得尤为镇定,蹙眉解释道:“但我并没有非要做这件事的必要性。”
“是吗?那像班长你像你这样从来都是骄傲的一个人。又为什么?要和像潘浩这样的人,有所联系?”
“”
彭晓霜双唇紧抿,“是他找到了我。”
易初阳对此并不感到吃惊,毕竟潘浩是什么样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嗯,然后呢?他威胁你了?”
彭晓霜突然低下了声,“是。”
易初阳点点头,表示理解,“具体是什么内容,我就不问了,他让你做什么?”
“就是说想开个同学会,希望我能够想办法联系到你。”
“就这样?”
“就这样。”
“好,我知道了。”易初阳终于淡淡笑了一笑,说:“好了班长,你回去吧。后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今晚玩的开心。”
“那”不知原本想问些什么,但彭晓霜突然就问不出口了。她咬了咬唇,才说:“那你回去的时候,路上也小心一点。”
“好。”
目送彭晓霜回到了房间,易初阳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收了起来。
“你信了?”谢青旂问。
“百分之八十吧,如果她还是以前那个骄傲的彭晓霜的话”
毕竟,并没有任何人给他写过威胁信。
看样子,彭晓霜确实是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