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这次真的体会到了诗雪面对他时那种打蛇随杆上，就问黏手不黏手的感觉，饶是他过往三十年的人生，也没有遇到这般不要脸的人类，只能咳嗽了一声继续问：“你到这里多久了？做过多少笔做过交易，今天是第几笔？。”
文弱男子连呼冤枉：“第一笔第一笔，今天第一……”
五条悟瞥他一眼：“要是你今天第几笔，就给你打得几成生，你今天还打算做几笔，就把你打得几成熟呢？”
想了想男人刚才一掀衣袖拿包裹在手臂皮肉下精炼的线条，粗大的手腕手指关节，还有纵使修饰得体的斗篷也完全没法遮掩，大重量练习练不出的，没半点死肉花巧颈围，文弱男子咽了口唾沫，思考自己能留几成熟在。
但最后他还是坦荡的交了底：“您说的生意，我们小本买卖是不做的。但是您慷慨大方，给个1000晶币，就当交了我这个朋友吧……不是我贪心……”
彪形大汉嗤笑：“哟，这还敢收钱呢。”
五条悟知道这情报商的意思，自己拿武力威胁他白给不能给的物价、势力分布情报，是砸人饭碗，倘若不给高额佣金，以后谁都可以来揍他一顿，因此就算是虎口拔牙，也得从五条悟手里收到钱。
然后他将这次情报，反口报个别人出不起的高价就行：如果有人嫌价高招五条悟对质，五条悟盈亏自负。
他这个“太老师”，究竟是什么人。
五条悟打量着看着怎么都不机灵，但什么都有牌在握的情报贩子，忽而笑了。他扯平了衣袖，瞥了一眼彪形大汉：“那位‘太老师’的课，我替他上了，一千不二价，你付给老板吧。”
莫名其妙地就要被从口袋里掏钱的彪形大汉一脸不爽，之前碍于威慑力没能发出来的火气差点喷薄而出，喊叫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自己咸腥的冷汗滴进嘴里，冰了个半醒。
五条悟慢悠悠把提着小腿倒拎着的大汉的脑袋慢慢杵在地上：“我看你的表情，一千你还是出得起的，刚好学一学，这么弱，就不要学我横行过失了嘛。虽然这家伙好惹，但保不齐角落蹦出个见义勇为的大好人呢？你说是不是？”
大汉抖得像筛糠似的，把钱替五条悟付了，落荒而逃。
五条悟托着腮帮子，忽然说：“记了他的用户id？用这种办法记住唯一的id数字，蛮聪明的。”
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情报商不打算为了记这个用户id而遭到一顿暴打，连忙当着五条悟的面把他的id记录删除了。
五条悟满意地问清楚了这两层的势力、新手主播的数量、底层和中层的消费诸多信息，一点一点在脑海中反织着金字塔的构型，正停在某个帮派的盘口。
交完保护费连饭都吃不起的彪形大汉，坐在二三十人堆里，瞬间面目狰狞，还没开口，五条悟扔了一麻袋过去。
五条悟拍了拍手：“得罪了我，就吃糠咽菜吧。”
彪形大汉一低头，麻袋里居然真是密密麻麻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瞬间遭到了小弟和帮众的大声嘲笑，脸色扭曲得更厉害了。然而五条悟没在意，冒着一切刀枪和剑棍，一点也不在意地在中央广场散步。
即使有一声枪响。
子弹悬停在他身侧，又慢悠悠落下去。
五条悟看着落在身侧的子弹，忽然笑了：“现在的培训班，越来越嚣张了，身为正规学校的正式教师，我是不是得干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