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熊捏着手指,想动手,但转念一想,如果动手,彻底惊动外面的人,那他们这声东击西的优势就全没了。
他,“那个王总,不是什么好人,你跟着他,会成为他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最后更是会死在他的手上,不如跟着我们,我是青海精神病院里出来的。”
他以为青精院在道上声名远扬,他听了之后,自然会权衡利弊。
但孔延年从前在孔家,是枚弃子,道上的事,只知道皮毛,根本没听说过青海精神病院。
孔延年权当他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疯子,当即便大喊:“王总艳姬!救命!”
艳姬破门而入,房间里空无一人。
外头,大黑熊欣喜若狂地往外跑,口中大笑道:“我得手啦!可以下班啦!”
小女孩跟王总交手之际,忽听这声音,差点没吐出一口陈年老血。这个熊憨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片刻,她跟大黑熊被绑在一处,俩人你挤我我挤你,谁也不让谁,都在怪对方拖后腿,吵的一个院子都不安生。
吵着吵着,俩人忽然安静了下来。
王总在磨刀,刀身程亮,他把刀拿到脸便,用手在刀沿上划,还弹了下,听了听刀口的声。清脆悦耳,一点都不钝,说明是把快刀。
小女孩讪讪道,“小叶啊,念在咱们当年的交情,你放我一马,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来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全放放屁,怎么样?”
王总刀尖对着磨刀石,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你来我的地盘放屁,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小女孩,“这就走这就走,人就留在您这儿吧,您是孩子爹,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打扰了,我们这就——”
话没说完,王总的刀已经刺了过来,刀光在脸上晃了一下,绳子被斩断,刀身半截没入水泥地,小女孩骇然,她感觉到了他的杀意。
王总起身,走到他们跟前,把刀抽出来,说了句,“咱们从前不是一个阵营的,往后也不会是。物是人非了,过去的都已成为过去,下次再见面,咱们就是敌人。”
“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小女孩站起来,揉着肩膀,“你要救的人,救不回来了。你这么聪明,早该清楚了吧?况且,你明知道她在骗你,你是傻子吗?”
“滚。”
行吧,小女孩拉着大黑熊,转身要走,将走之际,她瞥了眼孔延年,“以后有事,到青精院来,我们随时欢迎你。”
孔延年往王总身后躲,小声说,“这两个人,都是疯子吗?”
王总转身,摸摸他的脑袋,“没事了。”
他说完,转身要走,孔延年心情复杂,把人喊住,“爹?”
王总顿住,没有回头。望着他的背影,孔延年没有收到回应,转而又问,“您真的是我爹吗?我为什么……会在孔家?我的鱼尾,不是你装的,是原本就有,是吗?”
王总继续走,“没听到别人怎么说的吗?我不是好人,别试图把无用的善意安插在我身上,别对我产生一丝善念,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就把你杀了。”
虎毒不食子,这点,哪怕曾被孔胜天教做人过,他至今也仍深信不疑。总而言之,他有爹了,他爹很厉害,会保护他,会为了他和别人拼命,这就足够了。
他没忍住,心头哽住,眼眶微酸,“你要杀只管杀,反正以后,我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