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运诗啊。”
“锦年居然能著出国运诗,看来他真的把我所有学问学走了。”
顾千舟呢喃开口,眼中是遮不掉的喜悦。
两人大喜,而后激动离开。
去请人过来喝酒。
发生了这种大事,这不得宣传宣传?
至于大夏书院内。
金色大龙环绕书院数圈,而后涌入大夏京都内,化作璀璨金光,映照天穹。
前前后后一刻钟的异象,最终消散。
咔嚓。
也就在这时。
书桌崩裂,宣纸浮于空中,被异象托着,这是一字千斤的作用。
“字若千斤。”
有人咂舌,察觉出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此刻,也在无人叫嚣一二。
方永等人一个个脸色难看,站在不远处,是彻底沉默啊。
鬼知道顾锦年真在作诗,而且还是一首国运诗。
一时之间,他们瞬间成为小人,有一种无地自容感。
也就在此时。
当异象彻底消失后,顾锦年神色淡然地看向这帮学子,随后又看向苏文景,语气平静道。
“文景先生。”
“昨日学生院中漫步,偶遇运泔车,发现有十二木桶,桶内皆是佳肴剩菜。”
“此番,江宁郡遭遇洪灾,难民成灾,无有饱腹者,故而看到这些佳肴剩菜,心感惭愧。”
“又临此地,见百姓丰收,联想之前,莫名有感,所以写下此诗。”
“今日,让所有同窗来此,就是为了将此事说出。”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等生来富贵,锦衣玉食,既心系天下,念百姓疾苦,必须以身作则,知晓农耕之苦,方可励精图治,报效朝廷。”
顾锦年出声。
他没有怒意,也没有任何一点做作。
而是将自己心中的话,说给在场所有人听。
“好。”
刹那间,太子之声响起。
顾锦年所言之语,他太认可了。
“锦年。”
“你当真是让为兄刮目相看。”
“小小年纪,却能明白这等道理,为兄惭愧,为兄惭愧啊。”
“锦年,为兄今日前来,是想要向你求情,放过基儿。”
“可得知你之心意,为兄只有惭愧二字。”
“从今日开始,李基跟在你身旁,刻苦学习,倘若他有半点僭越,随意处置。”
“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李基,你给为父记住,顾锦年乃是你长辈,若你再敢胡言乱语,仗着自己身份,出言不逊,为父决不轻饶。”
李高的声音响起。
他身子颤抖,这是发自肺腑之言。
同时对自己这个儿子更是气愤不已。
李基来这里做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不就是想要找顾锦年麻烦吗?
可人家顾锦年老老实实教学,你跑过来恶心人?
被打了一顿后,还觉得自己委屈?
顾锦年有才有德,这种人你来招惹?你不是有病?
再说了,顾锦年背后是谁?是顾家。
自己这个儿子,当真是被宠傻了,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不要招惹顾锦年。
想到这里,李高直接抽出玉带,看着被吊在树上的李基,一顿狂抽。
李基再度鬼哭狼嚎起来,人都麻了。
而且顾锦年打起来还会收着点,毕竟自己是太孙。
可自己老爹抽起来可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说,玉带抽一下,一条血痕出现,是真正的皮开肉绽,痛彻心扉啊。
“爹,别打了,别打了,我听,我听。”
“锦年叔,锦年叔,年叔,求求你,救救我啊。”
“锦年叔,我求你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听你话,求求你救救我啊。”
李基撕心裂肺起来,浑身抽搐,真的会把屎拉出来的。
“太子殿下,没必要如此,以后让他跟着我就好。”
顾锦年看傻了。
还真亲爹狠啊,一鞭子就是一条血痕,看着都痛。
“锦年,这事与你无关,不好好收拾他一顿,他没记性。”
“还有,莫要叫我太子,叫哥。”
李高开口,义正言辞。
而且谁劝都没用,往死里抽,他要给李基一个狠痛的教训,让他一次记住。
所有人都看沉默了。
谁能知道,一向温和的太子,居然如此恐怖?
玉带一遍遍抽着,李基是真的被抽傻了,但明眼人也看得出来,抽打的都是背部,虽然一条条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但没有伤到内脏骨头,无非就是皮肉伤罢了。
哭天喊地的声音响起。
苏文景却不以为然。
打一顿也不是什么坏事。
“锦年,这首诗入百草堂如何?”
他看向顾锦年,如此问道。
而顾锦年还看着李基挨抽,听到苏文景之声,马上回过神来。
“全由先生决定。”
顾锦年开口。
入不入百草堂都是小事,能看到太孙被抽这才是大事啊。
看着顾锦年如此随意。
苏文景也没说什么,而是看向李基。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由看向李基。
足足一刻钟。
李基被抽晕过去了。
李高依旧满脸怒气。
“这就晕过去了,一点出息都没有。”
“来人,把他泼醒。”
李高出声,晕过去了还要抽。
不过这也是气话,众人都保持沉默,谁敢真端水啊。
只是苏怀玉动起来了。
想去提桶水。
顾锦年立刻拉住苏怀玉,这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抖机灵了。
没必要啊。
“太子殿下息怒。”
“该罚已罚,莫要动怒了。”
关键时刻,苏文景出声,给太子一个台阶下。
“唉。”
“吾儿顽劣,还望先生见谅。”
李高出声,有些难受,毕竟对比一下人家顾锦年,再对比一下自己儿子。
都是权贵,也都是十六七岁,自己这个儿子当真是一点用都没。
“锦年贤弟。”
“别的就不说了,为兄这劣子就交给你了,要是他有一点不听话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若贤弟能将他教好,此等恩情,为兄没齿难忘。”
李高神色严肃,极为郑重道。
他是认真的。
身为太子,他需要治理国家,以致于对自己这个儿子略微宽松,再加上其母宠溺,再加上自己母亲也对这个孩子宠爱有加。
以致于无法无天,生性顽劣。
若是不好好教育教育,他担心有朝一日,自己这个儿子要出大事。
所以他这番话是真心话。
“请兄长放心,弟,定会好好教育。”
打都打了,太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顾锦年也不装愣,直接答应下来了。
不过要是这个李基当真不听话。
那就只能劝自己这位老哥重练个号吧。
毕竟,谁家没个没出息的老大?
“好。”
李高十分兴奋。
而此时,苏文景看向众人,不由缓缓开口。
“尔等还有怨言否?”
他出声,如此问道。
三百多位学子这一刻彻底没有怨言了。
先不说顾锦年一番话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无懈可击。
光是说顾锦年今日所著诗词,也让他们惭愧无比。
同样都是人,顾锦年这般年纪,却能作出这样的诗词。
再看看自己。
这一刻,方永第一个走了出来,看向顾锦年,而后深深一拜。
“多谢夫子指点。”
“学生羞愧难当。”
“愿夫子能接受学生三拜。”
方永走了出来,他连续拜了顾锦年三下,眼神当中是惭愧,但更多的也是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