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这才颔首点头:“甚好。”
关于王昊返回雒阳之事,小环似乎比刘莹还要激动,兴奋地道:“驸马今年才二十出头,回雒阳以后,至少也能当个九卿大员,以后公主殿下便再也不用与驸马分开了。”
“每次见公主殿下思念驸马,环儿都在替公主不甘心,明明是新婚的小夫妻,因何要饱受这分别之痛,一走便是半年多,还让不让人活了。”
“......”
“行了,你少说两句。”
刘莹对于分别之事,尚且没有那么多心思,不曾想倒是把小环急個够呛:“夫君是为国征战,我乃是大汉公主,若是连我们都消极避战,让大汉子民如何看到皇室?”
“夫君曾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本公主便心满意足了,况且他这不是准备回来了吗?才半年而已,不碍事的。”
小环瞧着公主这般识大体顾大局,心里便一阵心疼,因为只有她明白,当夜深人静之时,公主殿下思念情郎之心是何等的痛苦!
公主又如何?
即便身为陛下之女,但她终究也只是个女人而已。
她也有心,也有肝,也有感情!
难道只是因为皇家之女,便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这样不公平!
但可惜......
她却无可奈何!
*****
皇宫。
嘉德殿。
刘宏端坐在上首主位,手持中常侍张让递上来的密信,眼珠子上下一翻滚,皱眉言道:“让父,如此说来,你倾向于太仆毕贯,对否?”
中常侍张让太清楚刘宏想要扶持女婿王昊的心,因此趁此机会,便将提前收集好的罪证,呈报给刘宏,企图借此机会,将政敌毕贯顶替下来。
当然,张让内心深处是不愿意王昊回来的,毕竟王昊一旦回来,十个毕贯都未必能顶得上,可现在的他明显拿王昊没办法,因此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干掉一个政敌,再将王昊换上去。
如此一来,或许王昊还会因此得罪某些士人,这对于张让接下来的布局,多少还是有些好处的,因此才有今日在嘉德殿中的一幕。
“这......”
张让赶忙揖了一揖,解释道:“陛下,老臣只是提些意见而已,并没有倾向何人的想法,朝廷官员的升迁罢黜,尽皆是陛下圣心独断之事,老臣岂敢参和。”
“不过......”
话锋一转,张让继续言道:“自古升迁容易,罢黜难,若是没有充分的理由,只怕会引起朝臣的不满,而在九卿官员中,当属太仆毕贯罪证多,陛下若是拿他下手,便容易多了。”
太仆。
九卿之一。
执掌朝廷车马及畜牧事务,秩俸中二千石,银印青绶,掌车马,天子出行,负责安排前后礼仪队伍。
该怎么说呢?这是一个既跟军事有关,又是天子近臣的官职,非常适合王昊。
单凭这一点,便不得不承认,张让是花了心思的。
他非常清楚皇帝此举的真正目的,因此才能一击而中。
刘宏果然没有怀疑,捏着颌下一缕胡须,似是在脑海中激烈思考,权衡利弊。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殿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刘宏抬眸望去。
但见,黄门侍郎从殿外转入,欠身拱手道:“陛下,太尉黄琬有要事启奏,想要面见陛下,现正在宫外等候。”
刘宏皱着眉,略一思忖,摆手道:“好,你将黄太尉带至嘉德殿吧。”
黄门侍郎应声承诺,旋即躬身倒着离开大殿。
听到黄琬求见陛下的消息,中常侍张让并没有阻止,更没有着急劝谏皇帝做出决定。
因为,他清楚明白黄琬来此的真正目的,与自己内心最想要的答案不谋而合。
而他今日暗示皇帝对毕贯下手,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33yqxs?.??m
若是黄琬的目的可以达成,那么自己今日的暗示,权当作废,可若是不成,那么自己的暗示必会起到极大的作用。
没一会儿,黄琬便来到嘉德殿,趋步上前,欠身拱手:“臣黄琬,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