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震天彻地的呼喊声激荡在原野上空,将盖过了战马的嘶鸣声、马蹄声,以及全军的喊杀声、哀嚎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失去了主将的乌桓突骑,就像是没了大脑的一盘散沙,顿时慌乱如麻,被白马义从全面碾压,彷佛仅仅只是一瞬,便如割麦般倒下一茬。
“撤啊,快撤!”
“卡奴什已死,我等快撤!”
“赶紧走,否则全都得死在这里!”
“......”
溃败的情绪像是瘟疫一般蔓延开来,正在鏖战的乌桓突骑恍若受惊的飞禽走兽,顿时慌不择路,作鸟兽散。
公孙瓒也不纠结,丧胆的乌桓突骑即便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弟兄们,自由猎杀,最大限度诛杀乌桓突骑。”
“喏!”
命令下达的一刹那。
白马义从立刻以伍为单位,四下里散开。
他们现在已经不管队列,逢人便杀,遇人便刺,以最快的速度扩大战果,争取打掉乌桓突骑最后一点精气神。
如果从高空俯瞰,现在的战场是彻底乱了,不论敌我双方,宛如一盘散沙。
可是......
这却已然是一场近乎于碾压的必胜局。
公孙瓒率领数名白马义从,专朝人多的地方追杀,不断收割着乌桓突骑廉价的性命。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仅仅过了一瞬,战场上的厮杀声已经凋零,归于死寂。
空寂的战场,满地荒芜,全是赤红的鲜血与泥土混合,还有不少残肢断臂,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气,十余只秃鹫顺着血腥味飞来,在战场中兴奋地大快朵颐,不时发出一阵嘹亮的啾鸣声,彷佛是在呼朋唤友。
*****
“报—!”
“主公,公孙瓒已经击溃卡奴什所部,将其斩杀,目前正在追杀其余残余势力。”
“好。”
王昊仰天哈哈一声,兴奋地道:“如此说来,蹋顿所部已经全灭,只剩下五阮关的汉军叛逆了。”
程昱捏着颌下一缕美须髯,点了点头:“没错,这伙叛军虽然据城而守,且兵力过万,但却已成惊弓之鸟,不足为惧。”
“属下以为......”
言至于此,程昱揖了一揖,轻声道:“主公只需率领精兵赶往五阮关,劝降城中兵马,便可破城,不必耗费时日。”
王昊面上浮出一抹淡笑:“只诛首恶,其余云云,既往不咎。”
程昱点点头:“主公英明。”
“好。”
王昊大喜,没有丝毫犹豫,铿锵下令:“传令下去,明日一早,直奔五阮关,给叛军下达最后通牒。”
程昱欠身拱手,铿锵回应:“喏。”
次日清晨。
雄鸡报晓,朝霞满天。
王昊从蓟县出发,率领全部的兵马,直奔五阮关方向。
快马加鞭,不过一日,便抵达五阮关。
王昊倒也没有着急攻城,而是先安营扎寨,而后派人往五阮关中送了一封信。
是夜。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五阮关内篝火熊熊,在那层层叠叠的军帐中,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青色帐幕。
此处正是张举的中军大帐,夜色深沉,帐内一灯如豆,昏暗的灯光下,光影在张举的面上的跳动,显得极其狰狞。
“该死,汉军竟然封死了拒马道的出口?而且还在外面安扎了营寨?”
“没错,正是如此。”
“杂碎!”
张举咬着钢牙,两道浓眉几乎快要拧成了麻花,这两个字,是从他口中硬生生挤出来:“汉军是要活生生把咱们全都逼死啊!丝毫不给咱们活路。”
下方横出一个男子,欠身拱手道:“主公,反正咱们已经谋逆,不管怎样也是个死字,还不如跟他们拼了,最终的结局依旧不过是个死字!”
“没错。”
又有人跟着挺身而出,昂首愤怒道:“既然左右是个死,那便不如拼一把,我还真不信了,全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咱们战斗力弱,便靠命往出打。”
“主公!”
言至于此,男子狞声言道:“末将愿意充当先锋,若是不能凿开汉军的列阵,那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