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若是能在短时间内,拿下兖州黄巾,一旦冀州有变,便可以最快的速度驰援,如此方能保证京畿重地安全。”
傅燮欠身拱手:“将军深谋远虑,燮不如也。”
皇甫嵩捏着颌下一缕胡须:“如今已是七月底,若是这次没能诛杀卜巳,恐怕咱们还得花费一月时间,与黄巾鏖战,如此便又增添了不少变数。”
傅燮极其肯定地道:“将军放心,卜巳乘坐小船抵达河水以北,企图遁逃,郭司马必定可以将其生擒。”
皇甫嵩吐口气:“但愿如此。”
“报—!”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皇甫嵩腾得起身,举目瞭望。
但见......
帘帐起,从外面闯入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等对方行礼,便被皇甫嵩直接打断:“郭司马,不必多礼,直言即可,情况如何?”
郭兴摇了摇头,眉心拧成一团:“将军,咱们中计了,坐在船上的人不是卜巳,而是其身旁亲卫军副统领。”
“咱们中了贼子的调虎离山计,卜巳应该随着黄巾溃军,沿河水而溃逃,想来现在应该已经过了秦亭,甚至是仓亭一带。”
傅燮惊诧不已:“该死,战船上的人,竟然不是卜巳!”
郭兴点点头:“末将将其抓获,方才得知,他们极其狡猾,见有追兵,上岸之后,便往林子里钻,末将撒开兵马,愣是抓了整整两天,方才将其擒获。”
“但可惜......”
言至于此,即便是郭兴本人,也不由地摇头叹息:“他们尽皆自刎谢罪,没有一人充当俘虏,将军,这些黄巾远比豫州黄巾,更难对付。”
追捕虽然落空,但皇甫嵩早有预料,反倒因为得到了消息,而变得踏实下来:“没错,兖州黄巾更愿意死战,证明他们对太平道信仰更深。”
“看来......”
皇甫嵩声音拖长,轻声道:“咱们必须要花更多时间,与贼子周旋,立刻传令下去,撒出斥候向东探查黄巾踪迹,明日一早,启程追击。”
傅燮欠身拱手:“喏。”
“报—!”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帐外再次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皇甫嵩抬眸望去。
但见......
帘帐起,自家侍卫径直闯入,欠身拱手:“将军,外面有个自称陈到的少年,说是佐军司马王昊帐下,有战报呈禀将军。”
“子霄帐下?”
皇甫嵩几乎要忘记了王昊的存在:“让他进来吧。”
侍卫颔首:“喏。”
旋即。
躬身离开大帐。
傅燮发出一声哂笑:“这个王昊,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前两战如此艰辛,他全部错过,如今可是兖州最后一战,居然就回来了。”
“是啊。”
郭兴叹口气,心里也感觉不太平衡:“咱们损兵折将在前,他坐享其成在后,只能说这小子甚是命好。”
“行了!”
皇甫嵩勃然大怒,摆手打断:“子霄横扫沛国黄巾,亦是在为全局考虑,他做出的牺牲,绝不比你们要少。”
“是尔等自己不争气,两次决战,都没有将卜巳诛杀,因此才将战事拖延至此,怨不得旁人,若是不服气,战场上再决高下不迟。”
郭兴顿时蔫儿了:“喏。”
正在这时。
帘帐起,从外面转入个小将,欠身拱手:“末将陈到,见过皇甫将军。”
皇甫嵩摆手示意陈到起身:“子霄可是从沛国回来了?”
“嗯。”
陈到点点头,倒也没有遮掩:“数日前,便已经回来了。”
皇甫嵩闻言皱眉:“哦?他既然回来,因何没有赶来濮阳?”
陈到解释道:“是这样的,司马经过打探,深知将军布阵完毕,我军即便前来濮阳相助,恐怕也没有战事参加,因此便决定穿越济阴郡,在黄巾退路上展开伏击。”
嘶—!
皇甫嵩惊诧,倒抽一口凉气,急问:“你的意思是说,子霄打算半途截杀黄巾?”
陈到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战报,双手呈上:“启禀将军,我军在秦亭以东十里的密林,伏击黄巾溃军成功,杀敌两千余,伏敌过万,生擒黄巾渠帅卜巳。”
就这样一句话,整个中军大帐如同沸油中被淋了一勺冷水一般,瞬间炸开了锅。
郭兴的脸色瞬间变了,俩眼珠子几乎瞪爆,凝视着陈到:“你......你说什么?尔等......尔等竟生擒了黄巾渠帅卜巳?”
即便是一旁的傅燮,也不由地挑眉询问,带着一缕深浅得宜的讶异:“子霄竟然在秦亭,生擒了黄巾渠帅卜巳?”
上首皇甫嵩更是腾得起身,一脸的不敢置信:“子霄竟然预判了黄巾溃逃,提前穿越济阴郡,抵达秦亭截杀黄巾溃军?”
“嗯。”
陈到则是肯定地点点头,再次呈上战报:“没错,的确如此,此乃战况奏报,还请皇甫将军过目,且做出下一步指示。”
皇甫嵩大手一挥:“快,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