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里安努力在记忆翻找了一会儿,嘴里还含着面包:“不什么本子,一张白纸。”
他再次确认:“那天他有什么特别异常的言行吗?”
“比如说特别焦躁?催着他弟弟早点去上?或脾气特别不好?”
“……”
这有点为难弗洛里安了。
他开始动用他那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卫宫切嗣话的“异常”究竟什么意思。
吉尔伽美什看不下去了,让笨蛋去发现细节这主意听起来不靠谱,实践起来更难如登天:“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一遍。”
弗洛里安很听吉尔伽美什的话。
“他起床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很快开始动笔,上面的内容打了马赛克,我看不到……接着有人来敲门提醒他该吃早饭了。津岛温树没有去吃早饭,先走到了弟弟的房间,站在门外喊他弟弟起床吃饭上,然后一起吃早饭……”
卫宫切嗣:“……”
等一等,停一停。
你到底多想吃饭啊!
吃饭的细节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接着送弟弟上,答应他晚上吃螃蟹,还允诺他出去玩。接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针管,取出了一瓶无『色』的『液』体,将『液』体注入针管……”
弗洛里安:“接着没有然后了。”
“很像。”
卫宫切嗣皱起眉头。
爱丽丝菲尔接上了他没说完的话:“——很像心疾病患『自杀』前的行为。”
往往只很普通的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刺激到他们的事,一切都正常运行。他们甚至看起来状态还要比平时好上不少。
——然后,坚决地奔赴死亡,
“为什么要『自杀』呢?”弗洛里安想不明白,“有这么多美味的食物,为什么要『自杀』呢?不说晚上还要吃大螃蟹吗?”
爱丽丝菲尔『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们不能体会他们的痛苦的,没有人能他们感同身受,”她音温和,“有没有人能够解他们了。”
她不止一次庆幸,弗洛里安天生笨蛋。
面爱因兹贝伦的千年夙愿,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将这视作负担,没有产生“啊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念头,更没有寻根究底。
只爱因兹贝伦的族长让他去实现这愿望,他去实现了。
于自己可消耗的人造人这件事,他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更没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当笨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非常幸福的事情。
毕竟聪明人,总容易想太多。
此时,院子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了。一穿着素『色』和服的瘦弱青年不紧不慢地走了来,看到弗洛里安一行人的时候,眼闪一点诧异,但很快被他掩饰好。
“你们不津岛家的人吧?”
卫宫切嗣的目光骤然变得复杂。
因为好巧不巧,来人正刚刚他们讨论的那人,他们要找的人——
津岛温树。
“从哪里来的客人吗?”尽管自己家里突然出现了几位陌生人,津岛温树并没有流『露』出多的情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招待不周,实在不好意思。不,这里恐怕不适合当招待客人的地方。”
如果其他人在这里,肯定都清楚津岛温树为什么会这样说,这座尘封已久的宅子不适合招待客人。
——那分明津岛温树时候的住所。
——他母亲死亡地。